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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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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讨论的重点。

可惜寸芒一家的惨死对他们冲击太大,人人只求安稳度日,不想出风头,因此静默良久。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村巫阿鲧出了声:“几百年来青山里都没发生过什么奇事,近日先有稚子姑子无故消失,后有寸芒一家暴毙,依阿鲧之见,怕是青山里得罪了上神。”

“得罪上神”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那……那那该如何是好?”一名耋老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在青山里的耋老之中年纪最大,见过的世面最多,可从来没有哪一年像今年这般难熬;且不说比往年多了许多没有名目的苛捐杂税,女人与孩子竟能在这封闭之地接二连三的消失……而今日寸芒一家的惨死,更让他认为——若不是他们青山里得罪了上神,他们青山里绝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惨事。

他回首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儿子的儿子,孙子的儿子……他是快走到人生尽头的人了,但怎么着也得为子孙们留一条后路。

于是他开口道:“巫大尽管直言,只要为青山里好,就算献了老朽去伺候上神,老朽也愿意。”心中已有了献祭之意。

“各位可曾听说过暴尪之法?”阿鲧默默环顾一圈,视线重新落回到耋老身上。

“时逢天灾人祸或是异事发生,巫惯用暴尪之刑以敬上神。”耋老不解:“可……这暴尪之刑是要献祭天生残伤之人,我们青山里……哪有天生尪者?”

里宰警惕的挑了下眉。

黑豸与东子对望了一眼。

果然所有人朝黑豸望了过来。

若无天生残伤之尪者,残伤者可替。

黑豸憋着气,当阿鲧视线落到他身上后他终于爆发了。

“暴尪之法,不但要向上神献祭天生的残伤者,还得献巫。巫者,得在火道上走完一程,才可将自身献给上神,不知巫大,可有贡献之意啊?”

阿鲧早料到有人会拿“献巫”说事,他笑了笑,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腹稿尽数倒出:“青山里地小物薄,只有阿鲧一名巫者,若是阿鲧献祭上神,又有谁主持暴尪之祭呢?”

“……”

“再者,暴尪之法中尪者也并非要本地之人,一些给当地带来灾难的外乡人也是可以替代的。”

黑豸面色松了松。

不但是他,所有人不禁想起了青山阿臻家那位摔断了腿的表哥。

二狗子暗暗握紧了拳。

还是那名耋老站了出来:“听说青山上独居的阿臻家里来了人?”

“他表哥来了。”

黑豸回得迅速。

“不如明日请他表哥下山来坐坐?”

所有人去看阿鲧,阿鲧静了一会后向众人建议:“不如先请阿臻过来,再邀他表哥?”

男人们心领神会,立刻纷纷应和。

里宰一家暗暗松了一口气。

里宰更是再无争权夺利之心,只求一家安稳就好。

*** ***

是夜,二狗子抹黑上了青山。

为怕消息走漏,散会后阿鲧特意暗示他家人要将他看好。

回到家后,父亲果然命他两个哥哥把他捆住丢进了柴房。

他母亲担心他背后的伤口,偷偷来给他上药,他由此才逃了出来。

“幺儿呀,莫要把性命送了。”

想起母亲的话,二狗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的命是命,阿臻和“他”表哥的命就不是命?

再者,就算青山里要实行暴尪之法,也万万轮不到阿臻和“他”家表哥呀。

二狗子踩着月光往山上走,像无数次走去阿臻家的日子一般。

只不过这次他更为幸运,人在院外半坡,就瞧见了阿臻。

“他”见到他很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他”立刻丢下手上的活计,朝他迎了过来。

二狗子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

他喜欢看“他”毫不犹豫的向他走来,就像星星常伴月亮而行。

但!很快从“他”的背后冒出一个高大的男人,巨大的倒影将“他”整个罩住,“他”突然停滞不前。

两人看着他的表情都很奇妙,有受惊,但更长久停留在他们脸上的——是一种死寂的沉默。

他的心有些痛。

站在“他”的背后男人从后捂住了“他”的脸。

阿臻嘴巴颤动着,在月光下白得宛如夏塘白藕的双手紧紧地,紧紧地握成了拳。

二狗子的胸口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微微低头,便猛地栽了下去……

他倒在了冰冷的地上,黄土地没有泥土的香味,鼻息间只有浓重的血腥味……

他想到了他的母亲,她站在凄冷的月色下还在等着他归家……

他想到了他私攒的那几枚刀币,想着来年开春就想向心爱的姑子求亲的美梦……

他挣扎着,努力抬起头,他想告诉他心爱的姑子——快逃,快逃!天太黑,路不好走,千万别像他一样,半路栽倒在上山的路上……

眼睛睁着,四面所及却是如墨一般的黑。

她没有情绪的站着,大脑一片空白,可有什么在黑暗里慢慢张开,像是八爪鱼的触觉一样,敏感的,压抑的,令她熟悉而又陌生……

快逃!

她读懂了他最后的唇语。

前一刻的笑容还定格在他的脸上,下一秒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万籁俱寂中,她听见了被自己封住的气海在体内一个个冲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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