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游泳（1/2）
雅歌不可置信的看着雀翎：“你在说什么？”
雀翎叹了一口气,趴在了木凳子上,脸朝下,道：“我叫慕容雀翎。----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你……”雅歌半跪在了雀翎的面前，抬起了雀翎的脑袋,问道,“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雀翎瞪着她那与雅歌相似的眉眼,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叫慕容雀翎，你叫慕容雅歌。”
“……”
“其他的我不想说了，我刚被人打了，我现在不开心。”
雅歌感到了万分揪心，眼前这是她的亲生女儿啊，现在就躺在她的面前,一千年的时光没有再相见，再次见面居然是这个样子,相认的时候，场面更是窘迫到让她想死。
她知道她的法力不高强,白白占着一个九霄无上天女的名号,就是看在她的血统，看在天帝的面子上。
为了不让别人看轻，她总是表现出一副桀骜跋扈的模样,使得天道之人虽然表面上尊她敬她，实际上都对她鄙夷到不行，谁都觉得她是个草包,完全没有天帝的风采，就是当年天道那丰神俊秀的太子，别说甩她九重天了，就是三十三重天都能甩一大截！
天道之人越看不起她，她就表现得越是桀骜，可是她并不想用这样的面目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
嘴上说着她可是天道的天女，跟她历劫的时候所遇到的那些人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现在面对着雀翎，她清楚明白地知道，她无法做出一副陌生的模样。
那些年的记忆，那些年的悲喜，那些年的苦痛，难道就像浩渺云烟一般，说散就能散吗？
雅歌不得已，道：“雀儿，是娘亲错了，这一切都是娘亲的错。”
“……”雀翎还趴在凳子上，不理会雅歌。
雅歌都不好意思给雀翎揉屁股，手伸向前，却在离雀翎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雀翎道：“我过得不好。”
雀翎突然之间抬起了头，瞪着雅歌，道：
“当年当日你死了以后，我被叛军绑在了柱子上，他们拿火焰烧我。可是我都不觉得疼，因为我的心更疼，我以为你死了，以为你三魂七魄都散了，所以我心更疼。我不怕死，我甚至想着去死，这样能够去陪你了。”
“……”
雀翎轻蔑地打量着雅歌的一身：“可是你——你却在天道当什么天女殿下？九天十地亿万人敬仰，除了天帝以外，你就是最尊贵的人。你那么尊贵，当然不会再记得我了。”
“我……我真的是不知……”雅歌是真的无可奈何，“而且我是天道之人，我也有我的苦衷……”
“你的苦衷再苦有我苦吗？有清懿苦吗？”雀翎立刻反问道。
“清……”清懿。雅歌身体一颤。
提到了这个令雅歌胆战心惊的名字，雀翎嘲讽地笑着又问道：“你只问我一个人的事情，另一个人你就不问了吗？”
“……”
“清懿——你不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吗？”
“……”雅歌当然想，可是她此刻只能无言。----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那么我告诉你吧，我跟清懿这些年过得十分不好，我不好，她也不好。”
“……”
“我是个鬼胎，我本身就是鬼，清懿被那些叛军杀死了，她也变成了女鬼。”
“……”
“人间没有我俩的容身之处，地狱也不要我俩，于是我俩只能到魔界讨生活了。”
“……”
“你知道一开始我和清懿在魔界，我俩过得有多惨吗？我跟清懿都长得漂亮，魔界的那些丑八怪们见到我们就跟见到仙女一样！对我俩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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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日日夜夜骚扰我俩，更有甚者还想把我俩同时娶进门！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一开始的时候我跟清懿恨不得每天都死上一遍！”
“……”
“但是我俩不能死，我俩还不知道你到底是生是死，不知道你入了轮回没有，不知道你是不是三魂七魄都散了，这样的话，我们是不能死的。”
“……”
“于是不想被别人欺负的话，只有自己变强。”
“……”
“我可是一个女孩子呀，别人家的小女孩儿每天绣花画画，而我呢，我为了变强，每天舞刀弄剑的。刚开始的日子里，我的身体每天都是青一片紫一块的，就更不要提我身上被利器划过的伤疤了。”
“……”听到这里，雅歌止不住地开始哭泣。
“清懿也一样。清懿之前是晋王，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很厉害，没有了大燕晋王身份的她，每天被好多妖魔鬼怪们欺负。因为她得护着我，所以她更辛苦。我身上有多少伤疤，她身上的伤疤就是我的百倍、千倍！”
“……”雅歌哭着，简直不敢想象那是怎样在刀锋上小心翼翼行走的日子。
雀翎突然嘲讽地笑了一声，道：“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样的场景吗？我也不想杀人，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可是如果我不杀死对方的话，我就会被对方杀死！……我第一次杀人的那个晚上，我哭了一宿，清懿在旁边陪着我，也是一夜未合眼。我是个小孩子，我还能哭，可她是大人了，她为了成为我的榜样，她不能哭。”
“……”
“这样的时光，有一千年。一千年，沧海桑田啊。”
“……”
“这一千年，我们是怎么过的，你又是怎么过的？你在天道锦衣华服还养了这么多的孔雀，日子就是吃喝玩乐逗鸟，纨绔到不能再纨绔了，内心也从未有过什么负担，一定过得很开心吧？”
“……”
雅歌听着雀翎的讲述，听着雀翎的质问，哭得泣不成声。
她一开始还有脸说自己这一千年过得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过得一点儿都不快乐。但听着雀翎的话，觉得自己的苦楚真的一点儿都不苦，跟清懿和雀翎每天舔血惜命的日子相比，自己简直就是不要脸！这样的自己居然还奢求对方的原谅，真是无耻。
雀翎万万没想到雅歌居然会哭成这样。她的内心居然如此愧疚，这说明，她的内心是有她俩的。
哭到最后，雅歌晕了过去。直接倒在了一边。
雀翎惊得直接从木凳上跳了下来。她跟旻秧一样机灵，没有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只不过现在是被雅歌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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