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2）
渺渺放下手里的东西，礼貌地说：“您好，我是渺渺。”
女人说：“真乖，听说你演了樊导的戏，可真棒。”
渺渺不明白这么突然提到溪溪了，他只冲着女人露出一个笑。
先跟渺渺简单聊了几句，女人转向褚祎，“褚祎今年25岁了吧，也从来不带女孩回来。”
褚祎喝着热茶，没回答。
女人也不在意地继续说：“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该考虑考虑了。”
褚祎说：“谁我会无后，我现在不是有渺渺了吗？”
渺渺放下甜点，抬起头，眼睛闪亮亮的，还带着一点羞意，他今天刚知道结婚，褚祎就提出来了吗？心有灵犀一点通什么的，真好。
他挺起胸膛，仿佛在说我可以！
褚祎说：“渺渺就是我的后。”
渺渺：“……？”
渺渺枯了，谁要给你当儿子。
女人笑得尴尬，“怎么会呢，渺渺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你是不是弄错了？这可是大事，要……”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褚祎对渺渺说，打断了女人的话。
没再给女人继续说话的机会，他起身从侍者那里拿起一杯酒，走到宴会中心，跟其中几个人打了招呼。
期间那些人有意无意地朝渺渺这边看，弄得渺渺一直很紧张，他挺直小脊背，坐得端端正正，不想给褚祎丢脸。
好在褚祎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抱起渺渺在众人欲言又止之中大步离开。
褚祎的心情一直不好，车里收音机被他烦躁地关掉。
渺渺看看褚祎又看看收音机，身体乖乖坐着，眼睛滴溜滴溜转。
“大家好，这里是FM97.26娱乐频道，上周褚祎的演唱会大火，我们来连线一下听众，听他们是怎么评价的。”
“嘟嘟嘟。”
“您好，褚祎上周的演唱会您去过吗？”
“啊啊啊啊啊，我去过，褚祎超级帅！褚祎全宇宙最帅！”
当一串奶声奶气的“啊啊啊”像背课文一样出来的时候，褚祎终于忍不住笑了。
渺渺还在假装自己是车载收音机。
“您对褚祎有什么评价呢？”低沉一点的主持音。
“啊啊啊！褚祎人长得帅，唱歌好听，跳舞又帅，为什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奶里奶气的少女音。
“我能嫁给褚祎吗！！”假装破音的花痴音。
褚祎伸手摸了一把渺渺的头，“小戏精。”
褚祎心情终于好起来了，收音机渺渺暂时下线，嘴里嘟囔着：“才不是小戏精。”
“嗯嗯，不是小戏精，是小戏骨。”褚祎心情不错地跟他说着话。
渺渺看他心情真的好起来，认真地说：“褚祎，我不是你的后，不是你儿子，我要跟你结婚。”
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褚祎，太过认真，让褚祎难以把这个当成一句玩笑话，或说一句童言无忌。
褚祎沉默着开车，过了许久，“想都不要想。”
这句话也很认真，好像真正做了判决，渺渺怎么撒娇卖萌都不能改变。
渺渺心里难受，“我说的是认真的，不到一年我就能长大了，我比你还大，你哪有我这样的儿子。”
褚祎踩了刹车，将车停在别墅区外面的小路边。
他转身面对渺渺：“我不会结婚，只缺继承者，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离开吧。”
“我……我、我……”渺渺不知道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褚祎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严肃的可怕。
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这样过。
褚祎一直看着他等他回答，眼里神色莫名，平时的宠溺无奈全部消失，外面的寒风好像透进车里，冰冷透骨，渺渺第一次面对褚祎生出害怕的情绪。
看到渺渺的瑟缩，褚祎眼神暖了一点，“以后别乱说，我们回家吧。”
“我要跟你结婚。”渺渺继续说。
渺渺害怕是害怕，也坚持这一点。他不能见方暖暖，不能见牧翰，现在见到许许多多人，以后都不能相认，只能当陌生人。
他没有朋友了，就只要褚祎。方暖暖说，结了婚就能永远在一起。
褚祎似乎没想到他还在坚持，看过来的眼神诧异过后，是一片冰冷。
渺渺擦掉头上的冷汗，声音颤抖但坚定地说：“我不是你的后代，你也可以不养我。我不是小孩子，我活了很久很久，我都懂。”
他刚才是被褚祎吓着了，可他感觉如果现在不坚持说清楚，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说好了。
“既然不要我养，那你下车吧。”褚祎道。
渺渺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褚祎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车外是冰冷的黑夜，车内是冷漠如雕塑的褚祎，渺渺攥紧手，不敢相信褚祎会让他下车。
“我、我下车去哪里？”渺渺颤音问。
褚祎沉默不语。
渺渺一直看着他也没得到回应。
慢慢的，渺渺觉得难堪又委屈，他慢吞吞打开车门，走到寒风里。
他转过身来想看看褚祎，车
门在他面前被关上，渺渺傻愣愣的，咬着唇。
又过了好久，另一边的车门打开，褚祎下车走过来。渺渺跑向前一把抱住褚祎的腿，害怕的身体颤抖，声音也颤抖，“褚祎，你要给我道歉！你怎么能扔下我！我什么也没做错，我那么喜欢你！”
只要你道歉，什么都好了。
褚祎叹息一声，“想清楚了吗？你还小，你不懂。”
渺渺松开手，向后退一步，“不是的。”
褚祎说，“不想当儿子就不当儿子，我们回家吧。”
渺渺说：“我能感觉到，你没把我当儿子。”渺渺说：“不是儿子，也不让我喜欢，你把当什么？”
褚祎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小小的渺渺睁着大大的眼睛，说：“你把我当宠物，当玩具吗？”
褚祎还是没回答他。
渺渺说：“褚祎，你等我，明年我就能长大，我们永远在一起，你想要孩子，我也能的，我什么都可以。”
“呵。”褚祎嗤笑一声。
那种嘲讽的表情，砸在渺渺的身上，比寒风还疼。
褚祎看了他一眼，自己上车了，这次车真的开走了。
渺渺冲着他喊：“褚祎，你不要我了吗？”
他追着车子跑了好几步，“褚祎，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
他真的走了。
渺渺一个人站在黑夜里，裹紧自己的衣服。
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刚才在车上褚祎说自己是小戏精，昨晚上褚祎说给自己买了一个游乐园，离开学校那天褚祎说会一直陪着自己，刚进组拍戏那天褚祎说他是宝贝，过生日那天褚祎说会把他养成一个小老头。
樊禹溪接到褚祎电话的时候正在吃饭，他这次来s市宣传电影，行程安排的特别紧，今天忙到晚上九点才有空吃饭。
他们前几天才一起电影路演，还在他现在的住处吃过饭，纳闷褚祎为什么突然给他打电话。
听了电话后，他恨不得骂娘，急忙披上羽绒服就下楼了。
s市的冬天不是冰天雪地的，但也很冷，樊禹溪在楼下找了一圈没发现渺渺的身影。他开车从家门口，慢腾腾顺着路移动，一路上也没发现渺渺的小身影。
出了小区到褚祎说过的大树下，也没找到遇见一个人。
他不得已，又向回开，再找一遍。
心里把褚祎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焦急得不行，不管怎么联系渺渺那边都没信息，急的也把渺渺给骂上了。
他发誓找到渺渺一定把这个小家伙打一顿。
前几天渺渺来过他家，现在没地方去，按说应该会去找他的，除非他太伤心，想一个人待着。
想到渺渺的性子，樊禹溪开车回家。
以前在仙女座星系的时候，渺渺伤心会偷偷躲起来，不想让人看到，但他会躲在让他有安全感地方的附近，让人不知道该说他固执还是怂。
樊禹溪在庭院附近仔细寻找，这里种着很多园艺矮树，树挨着树形成一个个小洞。
果然，他没猜错。
渺渺正把自己藏在一个偏僻的洞里，偷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