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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挨揍的周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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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伯伯,成昆有什么新消息,我都会告诉您,请您安心静养,不悔妹子马上要做妈妈了,您应该好好享受含饴弄孙的生活。”

“至于明氏集团的事,您不用操心,周颠那几个做人颠三倒四的,但是按您之前的决策继续做,肯定没有问题。您一定,一定,要好起来,我还等您做我最好的COO。”

但是,杨逍并没有好起来。

他发着低热,内脏的几处伤口一直慢慢地渗血。此后又陆陆续续输了三次血,血红蛋白才勉强维持在9克左右。

胡青牛想了很多办法,但是病情的复杂性,让他渐渐感到束手无策。

他和张无忌商讨了很多方案,鉴于可行性,又都推翻了。

“不悔啊,你听我说,你爸爸的情况有点麻烦,你知道的,他八年前患的再障,让他的免疫系统比较脆弱,虽然之前造血干细胞移植很成功,但是我们也要小心一点,所以有一些药,我们不能用,但是现在这个慢性低热啊,内脏又有炎症,一直消耗着他。我之前以为是车祸后的脑震荡,但是现在看起来不像啊,他心思太重了…能开解开解他吗?殷梨亭是蛮烂的,不过他好歹是精神科副主任医师,让他试试看啊…”

杨逍知道自己的问题,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好像又回到了绑架现场,四肢关节通通被绑住了,被塞进了一个满是血腥味的铁箱子里,箱子很小,完全无法动弹,只有很小的一个通气孔,如果用劲挣扎,很快会因为缺氧昏迷。绑匪每天上下午会把他放出来一次拍录像,拍之前,他们会先虐打他一顿,头部、锁骨、上臂、小臂、十指、肋骨、趾骨等十余处的骨折、骨裂就这么来的。然后就把他倒吊着拍一段录像。拍完录像,他会被继续塞进铁柜。六天里,每天会有一瓶水从通气孔倒下来,除此之外再无食物。便溺也都在那个铁柜里,他开始还想坚持,但是第二天,绑匪不断击打他的小腹,他失禁了。

绑匪十分精通虐待的技巧,他们从精神上、肉体上折磨着他,时不时地敲击铁柜,或者用尖锐的铁钉不断地刮擦铁柜,放出刺耳的噪声。每当他因为缺氧、饥饿、痛楚昏睡时,下一刻又会被巨大的噪声惊醒,被绑的七天里,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到了后面几天,噪声也渐渐不能惊醒他,陷入黑暗的时光越来越久,绑匪并不允许他用昏迷来逃避,他们给他喂了很多药,兴奋剂?抑或是致幻剂?杨逍也不知道是什么,黑暗粘腻阴冷地覆盖上来,淹过双足、漫过胸口、没入口鼻,把他往下拖。然后就是劈入百骸的锐痛把他往外拉,两股痛苦搓磨着他。

获救之后,除了昏迷,他没有一个夜晚能安然入睡。只要闭上眼,就仿佛被拉回七天前,全身包裹的绷带就像捆住四肢的绳结,在黑暗的深渊里,他看见逝去的战友,看见了双目流血的谢逊,看见了不悔的妈妈,被成昆捆在树上,手指一根根地斩下来……他想拉他们,这些人像却又化成一道道灰影从他指尖晃过飘向他顶端的天际,只留他被黑暗一直一直往下拖,他奋力挣扎,一身大汗从噩梦中惊醒,却发现恍如隔世才不过睡着了十分钟。胡青牛尝试用安眠药助眠,但是常人十倍的剂量也无法使他入睡,针灸、艾炙也没有效果。

他渐渐地消瘦下去,不悔已经悄悄哭了好几场,出现早产征兆,只好住院保胎,殷梨亭两边奔波,脸都凹陷下去了。

换了周颠他们五个轮流过来陪他。有一天周颠帮他擦拭完身体,居然落泪了:“杨逍,你怎么就好不起来呢,我还欠你一顿揍呢,你起来打我呀,你打我两拳呀……”

杨逍勾起嘴角:“不打了,算你赢了……”

殷梨亭也和他恳谈过一次,但是杨逍有自己的傲气,难道和女婿说自己捱打、昏倒在自己的便溺里吗?和他说自己一个大男人因为恐惧黑暗睡不着吗?简直是个笑话!他觉得这就和之前几次受伤一样,咬咬牙,一定能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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