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孝女婿（2/2）

纪晓芙难为情起来，两人平时更熟更胡闹的都有，都不好意思讲。她又说起自己心中的顾虑，面上禁不住现出愁容。

纪妈妈沉思良久，取了纸笔来递给晓芙：“芙儿，你喜欢他是因为他的钱财、地位对你有帮助吗？你说不出口的话，自己写下来就好。我们来分析一下看。”

纪晓芙道：“妈妈不怕直说，我也是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反而是让我害怕的事情。”

纪妈妈道：“那你看中的是剔除外物的他。他的为人如何？待你真诚吗？为人是否正直？”

纪晓芙道：“他为人很好，君子不欺于暗室。十分尊重我。”

纪妈妈点头道：“也是，看他这几天老也相得，幼也相得，是一个能力老道、人品大方，为人随和的好孩子。”

她又问道：“你所顾虑的问题是现在已经发生了的吗？”

纪晓芙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担忧将来。”

纪妈妈又问道：“这个将来，已经有必然的征兆或者苗头了吗？”

纪晓芙也摇头道：“完全没有，只是我的设想。”

纪妈妈沉吟道：“也就是说这完全是你一个人的空想？”

“芙啊，你们小两口之前的事，妈妈因为身份的缘故，没办法完全公正看问题，但是目前瞧起来，这孩子算是一个良配。从专业的角度讲，我现在提出任何建议都可能带上个人情绪，所以我无法告诉你明确的方向。”

“但是，芙啊，人生有太多变数，你不可能将日后所以的可能性都掌握在手中的，若为着一个虚无缥缈的难题，不敢向前跨出这一步，那这个难题将永远困扰着你。你师父所虑的那几件事的确要紧，你不妨开诚公布地和这位杨先生好好谈一谈，看看他的处理方法是否能让你心安，然后，再慢慢观察他的做法是否在履行他的承诺。”

“芙啊，你从小就是有主意的孩子，在心里想定了就会直接去做，可是婚姻是两个人之间的相互交流相互成全，怎么可能一个人做决定呢？人的一生何其漫长，谁知道会有什么新的变数？”

“纵然是我和你爸爸，夫妻四十余年，还有很多是需要继续相互学习相互谅解才能往下过的。你怎么能肯定小杨就是一个会违背你心意的人呢？”

“芙啊，不教而诛谓之虐，你是不是对小杨太求全责备了？你以前对小殷都没有这样要求过啊。”

“反正，和他说开的结果最坏也不过是分手，和他结婚的结果，最坏也不过离婚，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你只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爸妈妈永远无条件支持你就可以了。”

纪晓芙伏在母亲怀里，重重地嗯了一声，回去之后是该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谈了。

假期的最后一日，纪晓芙带杨逍去汉街溜达，看到路边招呼拍景点古装照片的，突然起了兴致：“要不要来一张。”一边说一边也忍不住笑起来。

杨逍罕有拍照片，甚至连杨不悔都极少有照片。前些日子发到群的那几张高糊背影照，不是拍两人的头顶，就是拍两人的后脑勺，若不明氏高层大家极熟，绝计认不出来，后来他也及时撤销了。纪晓芙当时还笑话他就是传说中的男友拍照手，杨逍趁势把手机里的照片也全部删除了。

看他神色犹豫，纪晓芙立即摆手：“我没说过，当我没说过。”

她越大方，杨逍越心痛。上前看了一下，店家居然还是用胶卷拍的，据说能保留最纯粹的怀旧风格。不是数码的，照片外泄的可能小了不少。他上前问：“怎么拍的？”

老板笑嘻嘻的：“60块钱一套衣服出一张成片。你们两人我算得便宜点，一百元元两张怎么样？”

杨逍掏出两百元：“好，剩下的钱买你其余的空白胶卷。我要连底片都带走。”

一卷胶卷才不到二十块，老板有点诧异这个人的要求，不过反正一直没生意，有的赚也是好的。

两人去里间扮好了，出来相互看见不觉失笑，杨逍身上就是最简单的粗布白衣，纪晓芙的好一点，淡湖绿的纱裙，但也质量简陋得像蚊帐一样，头套更不像样，杨逍那个居然还有一缕头发在外头怎么都梳不进去。店家让他们摆了好几个样子，最后让杨逍拄着剑拍了一张，他又让纪晓芙拈花微笑，纪晓芙实在受不了这沙雕风格，坚决不从，后来什么道具都没拿。

回到家，借纪哥哥的暗房洗了照片，才明白那老板为什么生意清淡，相片糊的一塌糊涂，眉目几乎难辨，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怀旧风格。

不过那个老板不知道为什么多按了一张，恰好两人同框。纪晓芙瞧着照片里自己大张的嘴巴，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