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晚饭后，黎青远把向阳向思叫到了书房。

“这两天学校都开学了，正好给你们办理入学手续，”黎青远说：“我觉得一中不错，离家也近，你们中午也可以回来吃饭，曹师傅会提前准备。”

向阳没有说话，心里想着如何开口跟黎青远说自己不去学校的事情。

向思开口说道：“谢谢叔叔，我们都听您的。”说完还鞠了个躬。

黎青远看了向思一眼，说：“好。到时候我给你们一张卡，生活费会定时打进去，你们需要买什么去取就可以了，不用特意报备，不过要是买什么贵重物品，可以跟言善商量一下。”

向阳点了点了。

向思说：“好的。”

黎青远顿了一下又说：“向思开学是初二是吗？”

“是的。”向思回道。

“那向阳呢？”黎青远问，“你什么时候辍学的。”

“初一没上完就不上了，“向阳抬手挠了挠头，又说：“叔叔，我不上，不用麻烦了。”

“为什么？”黎青远问：“你不想上学？”

向阳没有回答想还是不想，他只说：“我现在上也跟不上了，去了也是浪费钱，我到时候找个工作，能自己挣钱。”

“那你打算做什么工作呢？”黎青远放下手中的各学校资料，语气平静：“H市不是小县城，这里不收童工的。”

向阳愣了一下，他感觉黎青远生气了，有点儿慌张：“我，我可以先回去——”

“那我做这些就没有任何意义了，”黎青远说：“向阳，你不上学，即便找工作也只能出卖体力，辛辛苦苦一个月勉强维持生计。再过一段时间可能连服务员都有学历要求，到时候你找不到工作怎么办？”

黎青远说话不快，语气也没有呵斥的意思，是在认认真真的跟他分析其中的利弊，向阳没有想到过那么远，被这么一说，就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黎青远又说：“我不是在逼你上学，只是现在你面前有机会，有选择，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当然了，如果你真的不想上学，也没关系，这是你的自由。”

向思拽了拽向阳，神情有些着急，见向阳又不说话，她开口说道：“叔叔，我哥之前学习还可以的。

“我，”向阳终于开口，声音很小，表情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怕我跟不上。”

“这些都不是问题，”黎青远说：“实在不行，可以请家教。”

向阳只好说：“谢谢叔叔。”

黎青远点点头，说道：“你们现在是学生，好好学习就行，其他的不用想太多，以后步入社会，再想也不迟。”

向阳向思齐齐点头。

然后房间被轻轻敲了三下，黎青远说：“进来。”

门推开后，黎言善手里拿了两个盒子说道：“我给向阳和妹妹买了手机，以后方便联系。”说着把手机递给他们。

向思乖巧的接过，叫了声哥哥，道了谢。

轮到向阳，他推脱道：“不用了，我有手机。”说着从裤子口袋掏出了一个旧的小灵通。

黎言善笑了，说道：“那这个留着备用吧。”

向阳不肯收，黎青远便说：“给你就收着吧，之后有用的着的地方。”

黎青远的话是温和的，但掷地有声，透露着不容置喙的语气，所以向阳还是收下了。

比起多欠对方一些，向阳更怕对方生气。

黎言善看向阳收下了，就对黎青远说：“黎安在房间里闹呢，等着你给他讲睡前故事。”

黎青远闻言站起身说：“我去看看。你们没事儿就去休息吧。”然后走了出去。

黎言善笑着说：“今天早点儿休息，缺什么可以跟我和虹姨说。”

向阳从见到黎言善开始，这个人就总是带着微笑，说话也是轻声细语，连呵斥黎安的时候声音也不大。但向阳总觉得他的笑未及眼底。

从踏进这个家门到现在，向阳觉得，其实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不欢迎他们。

黎言善也不例外。

但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们要承情的，还要一笔一笔的记下，将来要还的。

向阳躺在柔软干净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一颗心还在悬着，他翻来覆去的，还是悄悄起床，到对面，敲了向思的门。

向思也没睡，打开门让向阳进来。

“不睡觉干啥呢？”向思放低了声音。

向阳左看右看，说：“我睡不着。”

向思坐在床上，手里摆弄着黎言善给的新手机，全新触屏，以前见同学用过，但不是很会操作。她问：“你手机号多少？我记一下。”

向阳掏出小灵通，报了手机号，坐到向思身边，跟她讨论起手机的用法。

“你这手机哪儿来的？”向思问。

向永昌才不会发这种善心。

“就之前的三哥给我的。”向阳说。

“你还跟他们有联系？”向思扭过头问他。

“没有，”向阳说，“他们还不知道我走了。”

“那就好，”向思说：“要是惹上什么麻烦就完了。”

“嗯。”向阳应了一声。

向思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说：“你说咱爸要是醒了，来找咱们怎么办？”

向阳也想过，什么也没想到，他挠挠头，有些赌气的说道：“你第一次要是不报警，现在啥事儿也都没了。”

向思朝他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是救你一命。”

向阳不说话了，又听向思说：“现在不是也挺好的，过几年咱们工作挣钱了，每个月给他打点儿生活费，管他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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