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钱朵朵翻开菜单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然后跟服务员报了几道菜，又把菜单递给了向思。
向思摆摆手，说：“朵朵姐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钱朵朵又递给向阳，向阳也摆手，说：“我都可以。”
最后黎言善又加了几道菜。
等菜的时候，钱朵朵便找话题聊，看着向阳说：“小帅哥头发有点儿长，要不去剪剪吧。”
向阳哦了一声答应了。
钱朵朵又说：“你们在个学校上学啊？”
向思回道：“应该是在一中。”
“应该？”钱朵朵疑惑的看向黎言善。
黎言善解释说：“他们刚从老家那边转学过来，还没正式入学。”
“那差不多了，”钱朵朵说，“一中好像都开学一个星期了。”
他们还在左一句右一句的聊着，向阳却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刚刚一口气喝完一大杯奶茶，现在有点儿想上厕所，又不好意思跟钱朵朵说，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憋不住了，不能再坐下去。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跟坐在他左边的黎言善说：“哥，我想去下厕所。”
他从来没有问黎言善叫过哥，所以第一次声音很小，说完感觉脸都热了。
钱朵朵还在高谈阔论，向思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但黎言善立刻就听到了，他对钱朵朵说：“我先去下洗手间。”
钱朵朵停下来，说：“好的。”
黎言善站起身来，问他：“向阳去吗？”
向阳赶紧点了点头，跟着黎言善出去了。
钱朵朵看他们两个都出去了，转过头问向思：“对了，你需要买姨妈巾吗？”
向思一愣：“什
么？”
“就是卫生巾，”钱朵朵说：“你来月经了吗？”
向思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她微不可见的红了脸，摇了摇头，说：“不、不用。”
钱朵朵笑了：“不用害羞嘛，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
向思赶紧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
到了厕所，向阳有点儿傻眼。
他以前的学校厕所就是挖了一条沟，砌上水泥，做了隔断，就成了，简单粗暴，男女通用。
就算是家里的马桶厕所，他稍微研究一下也知道怎么用。
他不是没见过小便池，但这里挂在墙上的小便池，太干净，形状还有点儿奇怪。向阳觉得这根本不是给人方便用的，而像是陈列在哪个博物馆的艺术品。它四周表面都很光滑，向阳也不知道冲水按钮在哪里，心里有点儿怕出丑的忐忑和窘迫。
他故作镇定，然后放慢了步子，看着小便池后面的隔间，心里想，不行进隔间就好了。
黎言善走在他前面，进了厕所就站在一个小便器前面，动作利索的拉开裤子拉链，掏出宝贝开始方便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向阳感觉自己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视线不敢往旁边看，只听着清晰的水声，步履艰难的移到距离黎言善最远的小便器边，开始缓慢的拉下裤子。
此时此刻，向阳觉得度秒如年，以至于差点儿尿不出来。
好在黎言善已经结束了，向阳余光看到黎言善拉上拉链直接走了，小便池自动出水清洗。
直到黎言善走出了视线，向阳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他刚畅快的解决起来，不料又有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向阳一惊！还以为黎言善又回来了，差点儿转身尿在地上。
还好及时打住了，因为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向阳洗过手出来的时候，黎言善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冲他笑了笑，说了句：“走吧。”
等他们到包厢的时候，饭菜已经上齐了，桌子中间是圆形的转盘，哪道菜在面前，向阳就吃那道，不主动转，也不伸长手去夹旁边的菜。
钱朵朵一边跟黎言善聊天，一边给向思夹菜，忙的不亦乐乎。
黎言善开始吃了几口以后，就不怎么动筷了。
向阳正低头吃着呢，一双夹了肥牛卷的筷子出现在眼前，放在了他的盘子里。
向阳抬头一看，是黎言善，他笑着说：“放心吧，我用的是公筷。”
向阳有点儿窘，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把那肥牛卷夹起来吃掉了。
接下来，黎言善开始照顾起向阳了，他慢慢的转着桌子中间的圆盘，让每一道菜都在向阳面前停留，看着向阳夹了吃，才会转过去，下一道菜接着就又转过来了。
向阳这一顿饭，吃的很有压力，觉得比打架难太多了。
整整一下午，向阳都不敢再看黎言善，他脑子里总是一闪而过黎言善拉下裤子拉链的画面，感觉连手指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以前总跟三哥他们一起上厕所，兴致来了还会比比大小，远近，他从来没在意过。
怎么黎言善就不一样了？向阳抬头看向在柜台边站着付账的黎言善，长相温和俊朗，身材修长挺拔，宽肩窄臀，气质儒雅，与人交谈也口吻生花。
这样的一个人，向阳想，有点儿像小说里的神仙，吸风饮露，鸾姿凤态；又或者是古代的皇宫贵胄，贵不可言，这两种身份都是极其完美，不容亵渎的。
但是有一天，你突然看见神仙脱了裤子在撒
尿。
想到这儿，向阳低低的笑了起来。他总算知道这怪异感从何而来了。
此刻他们正在一家发型室，说好是给向阳理发，但店里的发型师托尼慧心妙舌，口齿伶俐，结果就变成了除了黎言善都在做头发。
黎言善坐在离向阳不远的沙发上，原本在看杂志，过了一会儿，就放下杂志，看了看向思，最后又看向向阳。
向阳怕剪落的头发扎到眼睛里，所以全程都闭着眼，不知道黎言善在看他。
黎言善见他笑了，开口问道：“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向阳觉得说开心有点儿夸张了，他顶多就是扯了扯嘴角。不过黎言善问了，他不能不答，于是说：“没什么。”
黎言善没有再问，掏出手机，开始看起来，
一个小时以后，向阳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僵硬了，托尼才笑眯眯的说道：“好了，小帅哥，看看满不满意。”
向阳睁开眼睛，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没了长长的刘海，整张脸就暴露在空气中，这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站起来，转过身想去看看向思，不料刚好撞见黎言善的视线，他感觉黎言善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看起来精神多了。”
向阳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钱朵朵哇的惊呼声打断了。
她披着刚做完护理的长发走过来，看着向阳的脸夸张的说道：“哇噻！我现在相信他是你弟了～这简直就是小鲜肉！”
黎言善笑了，走过来伸手搂住了向阳的肩膀，说道：“那还能有假么。”
向阳觉得被黎言善手搭上的地方，隔着衣服开始发热，一直延伸到耳根，甚至开始有点儿烫，这种感觉让他有点儿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应对。
钱朵朵故意逗他：“哎呀呀，小鲜肉害羞啦～”
好在，这个时候，向思也结束走了过来。
向阳看到向思一愣，问：“你怎么也剪这么短了？”
向思摸了摸刚刚及耳的头发说：“本来就不长，干脆剪短了方便一点儿。朵朵姐也说我剪短了好看。”
“对啊，”钱朵朵说道：“不觉得思思现在很英姿飒爽吗？”
“是很好看，适合你。”黎言善说着放下了搭着向阳肩膀的手臂。
向阳小心的松了口气，也附和说道：“好看。”
向思开心了，说道：“你也不赖。”
钱朵朵噗嗤一声笑了。
晚上黎言善要请钱朵朵吃饭，钱朵朵以减肥为由拒绝了，于是黎言善先送她回家，然后载着向阳向思回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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