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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失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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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芫瞥见他喉咙微动刚要伸手捂住他的嘴,可不料还是晚了一步。这人还没事人一般,一边打着酒嗝,一边伸手拍上了景芫的背。寂静无声的内殿将江沅的话清晰无比的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江提督当众对着三殿下语气极其暧昧的喊‘心肝’!让人不知道是该骚动一番,还是应该继续装死保持沉寂。

这混账玩意儿!一喝醉了就发疯!这是又把他当成了哪个莺莺燕燕!真是,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景芫的一砸把江沅仅剩的理智给砸到了九霄云外会仙子去了,此刻的他估计连他亲娘舅都不认识了,更别提他景芫了。

饶是他平时脾气好的可以,可被江沅这么一搅,本就浑的水被的搅得更浑,也忍不住有些急火攻心,当时握紧拳头给了他一拳。郕王殿下的拳头打在江提督身上就跟练着玩似的,不痛不痒,让他无甚反应,看得景芫更是来气。

“言之,你跟三殿下这是……这是做什么呢!怎么俩人还抱在一起了!”

趴在桌子上睡了许久的陈策费力的掀起眼皮,巴眨的小眼朝着这边看,大嗓门有些震耳欲聋,又是火上浇油了一把,顺道说出了众臣的心声。

他们俩自小长大关系就近的很,江沅领兵之前又经常腻在郕王府十天半个月的不回趟家,就让有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机,时不时挑出来说道说道,长久之下关于他们二人的风言风语便是传的有些不太像话。可江沅自小就在他爹的教导下,信奉行得正坐得端的原则,从心里就没把这些疯话当成一回事。加之当时先皇尚在,江丞又是身居要位的将军,这些传言也就不了了之了,但大部分朝臣可都在心里烙下了不小的印象,如今闹的这么一出,全都抱着一副看戏的态度,好整以暇的向这边观望。

尽管此刻景芫还留着张嘴,但现如今的状况出声解释,只能是越描越黑。当下顾不上直跳的额角,专心致志的将自己从这半醉的身上分离开。好在景湛定神之后发现了端倪,在穿过一堆醉鬼之后,来到他皇兄身侧,帮着景芫解着那乱成团的头发和衣带。

半刻钟后,景芫终于是重新恢复了自由,站在一旁顶着有些杂乱的头发默不作声的盯着罪魁祸首。景湛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皇兄如此多半是生气了,多半还很严重。便在景芫进一步发作之前打了声招呼提前溜了,免得殃及池鱼。

“来人!把江提督抬下去,找间空殿好好安置!”宫人听着吩咐,唤来当值的侍卫,几人七手八脚的将江沅给抬了下去,并深刻的领会了郕王殿下咬牙切齿之下的‘好好安置’是什么意思。

“今日便先到这里吧,诸位大人想必也是累了,今日纵欢倒是不打紧,只是误了明日的早朝可就得不偿失了!”景芫看着目光有些躲闪的众臣,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语气已经恢复如常,仿若只是寻常的提醒,说完便抬脚从偏门离开了,留下众臣各自散去。

次日清晨,天还不曾大亮,就有宫人看见了守在门口冻得直哆嗦的江沅。心里有些奇怪:上朝的时辰还没到呢,怎么这么早就守在这儿了?这祖宗平时可都是踩着点儿进宫门,一刻也不肯早到的啊!

心下惊异之间,避开了江沅的视线,溜边离开了。大清早的没人会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其实江沅后半夜就醒了,是生生被冻醒的。面前的美人还没看清楚是何相貌,就被冻的抽筋的脚给拽出了美梦。他身上盖着的,除了来时披着的那件还算厚实的大氅外,再也没什么别的了。殿内久未人居,炉火更是可有可无,早就不知何时燃尽了。

江沅就着黑摸索着,来到桌边喝了一口隔夜茶,冰的他一个激灵,彻底醒了盹。凉茶将他昨日喝的酒气顺着毛孔驱散的干干

净净,灵台又清明了几分。这才恍惚想起,昨夜宫宴上,自己好像又干了什么不讨喜的事,只是这脑子一片混沌,实在是想不起来得罪的究竟是谁。不过景芫那小子也真是不够兄弟,把自己安置在这么个鬼地方,还冷的要命。

江沅哆里哆嗦的抽抽鼻子,裹好大氅又坐回了床榻上,这殿中实在是冷的可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又不会自己生炉子。呆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冻的有些受不了,便推开殿门溜达了出去。

殿外凉风习习,可劲儿的往人衣裳里钻。江沅边走边四处瞧着,只不过,除了行色匆匆的宫人之外,好似就只有他一个活人。走着走着,便溜达到了内殿的门口。才看见一个有些面熟的宫人,可不等他说话,那人就跟见了猫的耗子一样,飞快的窜没了影,让江沅撇了撇嘴,转开了眼睛。

等到他走到大殿前等了好一会儿后,才陆陆续续有朝臣向着这边走过来,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着些什么,却在看见江沅之后十分统一的递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江沅很是莫名其妙,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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