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问实（2/2）

被吼了一嗓子的景湛不说话了，退到了一旁，在江沅看不见的地方对着他翻着白眼。李晏看江沅如此，也不好在扯着景湛客套一番，只得微微点了点头，算作是打了招呼。

“不知江提督想问些什么？”李晏有些好奇，他初来乍到，知道的事情寥寥无几，怎么看，也应该是他去问别人，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事值得江沅来问他。

“那什么，是这样。咳咳！这昨日不是宫宴嘛，臣一不小心就多喝了两杯，这之后的事吧，就……就记不太清楚了。所以……就想来问问小殿下，还记不记得，昨日宫宴上臣和晞……郕王殿下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什么不妥的事？”

江沅的一番话说的是磕磕绊绊，表情似乎还有些扭捏。这让李晏看得更加莫名其妙，不知道此之为何。

“江提督，昨日，本王很早就离席了，在那之前，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啊？”听见李晏的话，景湛憋不住了在一旁偷笑，又被江沅赏了一记眼刀。

“咳咳！那什么……小殿下，臣突然想起来还有些要紧事，就……就少陪了。”江沅不自然的浅咳两声，黑着脸转身向着宫门的方向走去。江提督在宫门口思量了片刻，还是抬脚拐向了南襄王府的方向。

江沅走后，景湛才得空拉着成安叙话，他们二人本就年岁差的不多，这一来二去也就比旁的人更有话说。

“阿湛，你可知道，江提督方才为何会问我那般奇怪的问题？”

看见他一脸不明所以，又十分正经的样子，景湛忍不住又笑了，他将李晏扯的近了些，才将昨日之事娓娓道来，听得李晏有些目瞪口呆。他万没想到，昨日自己走后，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

“那你为何……”

“三哥的吩咐，哪敢不从！不过成安，我跟你说，这件事，可千万不能告诉江大哥！不然的话，在三哥那里讨不了好果子吃！”景湛皱了皱眉，接着说道：“江大哥这次，怕是自身难保了，有事没事的，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免得殃及池鱼！”说着，眉间的阴郁散开，倒让李晏看出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既然不想让他多言，又为何多此一举将实情告诉他，真是……！

李晏被景湛无故的拖下水，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任由他勾肩搭背的拖着自己往宫门口走。

走到半路，李晏才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扯住了景湛的胳膊，低声问道：“阿湛，你这是带我去何处？”

景湛见他停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说道：“出宫啊？不然留在这里做什么。”

李晏让他打量的有些不自在，松开了扯着他胳膊的手，：“出宫？方才皇上不是说让……”

“听我的没错，三哥他是不会让你留在宫里的。”

“为何？”李晏继续问着，但景湛却只是笑了笑没在解释什么，伸手搭过他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去。只是才走过两步，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让他有些莫名其妙。随后在李晏关切的注视之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成安你不用担心，应该就只是吹了风沾了些寒气，回去喝两杯热茶就无碍了！”

宫门口还停靠着为数不多的几辆马车，临近年关，也没什么要紧事，除了一小部分需要待在宫里继续忙着手头的事，大部分官员只是每日朝会匆匆来宫里点个卯，一散朝就回各自府上去了，这个时候早就走的差不多了。

“王钤？他怎么还没走。”景湛倚着一辆黑沉木的马车，眯着眼向着不远处的几个人瞧去。一旁的李晏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跟着看了过去，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王钤’指的是谁。

景湛好像背后长了眼睛，看出了李晏的疑惑，出声解释着。却并未

回头，继续盯着那边。

“站在最左侧的就是王钤，你应该有印象，就是方才朝会时和三哥顶撞的那位。”

经此提醒，李晏算是想起来他口中所言之人是谁了，只不过刚才没心思偷眼打量，这才不知道这位的长相。

“说起来这位王大人也是奇怪，一直和三哥不对付，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他了。但凡三哥说句什么，都得上前横插一杠子，非得弄得三哥不悦他才高兴。要我看，就算三哥说早膳没用粥，用了旁的什么，他也得在一旁琢磨琢磨怎么从鸡蛋里挑骨头！”

景湛看着王钤嘀嘀咕咕个不停，全然没把这位北魏来的皇子当外人，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疑惑念叨了一番，末了还哼哼了两声，以示不满。

李晏听他这样说，也不免对着不远处的王钤多看了两眼，有些不知所云。

“阿湛，又在这儿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