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马新亭赈灾，马湘竹溺水（2/2）

父亲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待到听清救济粮只够目前施粥所需十日的量，他愣住了。

十天，这雨也没个消停，稳住一时，往后呢？

正暗自忖度，又接到上级指令：今年赋税一如往常。

这不是把老百姓逼上绝路吗？

父亲和衙役们商量着如何让施粥维持更久，同时怎样上奏让朝廷减免今年的赋税。

这时，有衙役匆匆跑进来跪在地上：“不好了，澧水决堤了！”

父亲站起来：“快速调集军民堵住缺口，不然全县百姓要遭殃了！”说完起身去部署。

这天晚上，我和湘竹姐姐一直等啊等，直等到半夜也没看到父亲回来。湘竹姐姐说：“好妹妹，咱们睡吧！”我说：“我想再等会儿！”话音刚落，家中小厮跑进来：“刚刚有人报信，说老爷溺水了，快，谁去看看？快点！”

湘竹姐姐二话不说往外跑：“妹妹，你在家注意安全，快去找乳母！我去看爹爹！”

她跟着小厮骑着马，赶到江边，小厮一路喊着：“让开点，县令老爷的女儿来了！”众人让开一条路，湘竹姐姐挤进去，看见父亲躺在岸边泥水里，咳嗽着，喘不动气，湘竹姐姐奔上前去趴在父亲胸口：“爹爹，你感觉怎么样？”

父亲安慰道：“我没有大碍，只是呛水了，歇息一下就好。所有人赶紧去堵缺口，不要管我，快走！”

湘竹姐姐搀扶着父亲坐起来，江边找不到一处避雨的地方。她哭着说：“爹爹，你回去歇息一会儿吧，你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

父亲说：“不，女儿，百姓们受苦，我怎们能去躺着？这水如果治不住，今晚不知道会淹死多少人！”

这时，只听轰隆作响，一晚上筑起的壁垒全部坍塌，洪水一下子涌过来，呜呜泱泱的人群四散奔逃，父亲推开湘竹大喊：“快跑，别管我！”湘竹姐姐死死拽住父亲：“来人啊，县令在此，来人啊，救命啊！”几个死里逃生的衙役架着父亲，湘竹姐姐在后面跟着。突然又一股洪水涌来，只听见“啊，爹爹！”，父亲一回头，湘竹姐姐已被洪水卷走。

父亲跪倒在地：“救救我的女儿，快救我女儿！”他剧烈的咳嗽伴着嘶哑的哭声：“湘竹！湘竹！”夜色深沉，火把在暴雨里也无法点燃，就凭着微弱的夜视，衙役们豁出命去找湘竹，但是一点声息也没有。捞到的，也都是一同殉难的其他人，谁也不知道湘竹的下落。

父亲趔趄着往水边走，慌乱中没有人看到他，他托着沉重的脚步一遍遍喊着：“湘竹，爹爹在这里！湘竹，你听见了吗？快过来！”

也许是天意，这时候，一个大浪打过来，父亲栽倒在地，一坐起来，看到一个人影被冲到岸边。他踉踉跄跄跑过去，那是他的女儿！

他紧紧抱着已经冰冷的湘竹姐姐，她的眼睛睁着，嘴巴微微张着，就好像刚刚劝爹爹回家的样子。父亲仰天恸哭：“苍天啊！还我的女儿！湘竹，湘竹啊……”

暴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