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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各自猜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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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穿好衣服后,落千栩又擦了擦她脸颊的泪痕,随后坐下替她捂着那冰冷的手,她体内的寒气越来越重,估计和今天淋雨有关。

风清越的呼吸时快时慢,偶尔还蹙眉,仿佛是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为了让她睡个好觉,落千栩靠近她,轻轻施法揉着她的额头,去除她的噩梦。这是落千栩第一次这样静静的观察她,她如同受伤的兔子,安静的躺那儿,的眉目总是透着一股灵气,秀挺的鼻子因哭泣有些红肿。这样的女孩若是生在平常人家,那应是上天赐予的最好礼物。可是生在皇家,还有这样的命数,真是令人心疼。

“可是这老天从来不会垂怜这样的孩子。”落千栩闭上眼,神色清冷,声音如同万年寒冰般冷冽。

他想到了白瑶,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如果她未死,应该是比她要大一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而他应该是替她披上嫁衣,送到那个可以爱她一生,宠她一生的人手里的。而那一天是没有的,落千栩的妹妹,她永远沉睡在了百花枯败,万物沉寂的百灵山。

落千栩在离开风清越的屋子时,偶然发现她的胸膛微微散着银色的光芒,极其微弱,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他的目光变得冷静而深沉,在门口站了许久,待那光芒消失后才转身离开。

那是什么?他知道,却又假装没看到,因为私心和杂念攀上了他。

君璃到回家时,君泠涯正在房里画画,他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却也没有着急抬头看她,而是将手下画的凤尾竹最后一笔完成。

“怎么今日回来了?”君泠涯收尾后放下笔,才抬头对还未换去一身戎装的君璃说话。

整理好衣服后,君璃走便走了过来,看了眼桌子上君泠涯的画回道“想您了,便回来了,您这画还是没什么长进,茎总是画的那么粗。”

君泠涯低头看了眼画,笑道“年纪大了,控制不好力度。”

“您一向都是喜欢画凤尾竹,也一向画不好,哪里怪得年纪呢。”君璃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这个老头画了半辈子凤尾竹从来画不好,还总是要画,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

“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和我说吗?”君泠涯知道君璃这次回来肯定有事,不然依她的性子不会一月回来两次,上次回来是月初,这才到月中,又回来了,作为父亲,君泠涯明白她是遇着事了。

“嗯,关于越儿的。”君璃虽然经不常和说天牢里的事,但是这次她却将今日发生的事全都告知了君泠涯,她知道风清越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天牢的。、

“这么说清越公主是带着目的去找你的?”君泠涯听她讲完后,手指轻叩桌子,问道。

“嗯,她似乎很关心天牢里的犯人,可是她一个公主向来都是在皇宫里,也没听说有哪个对她重要的人被关了进去。”

“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人在里面?”一个成日无所事事的公主,君泠涯觉得除了吃喝玩乐对她比较重要,其余的还真找不出。

“而且,最近我总在天牢外面发现有妖气徘徊在天牢外,父亲,我很好奇这天牢里的死狱下面的地牢关的到底是谁?是不是和越儿有关?”君璃对此感到很不解,她觉得这些妖和风清越绝对不是冲着天牢里那些平常的犯人的,毕竟她也挨个找过了,没有谁是认识风清越的。

“嗯……”君泠涯神色镇定,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对于君璃的话也没有做回复,只是一个人皱着眉看向某处,眼睛里带着一丝忧虑。难道说风清越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怎么会怀疑到天牢呢,这么些年也不见她提起过那个人。难道是黎暻初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君璃说风清越是瞒着黎暻初去找她的,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君泠涯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更是担心天牢会出岔子,若是这事出错,那么在这皇都城又要一场血雨腥风。

“父亲,你在想什么呢?”君璃见他也不说话,还在发着呆,就推了他一下。

“啊,没什么。”君泠涯被她这么一推,思绪有点混乱,他看了看君璃,隐藏了内心的担忧,说道“璃儿,关于这件事先不要和皇上说,你只管做自己原本该做的事就好,也不要去打听那地牢里人。总之,清越公主以后再问你关于天牢的事,你就回复什么都不知,尤其不要让她知道死狱下面有个地牢。”

“父亲,你知道那个地牢里关的是谁吗?”君璃没想到君泠涯居然有事瞒着她,而且是关于她管辖范围之内的事,十分好奇。

“不管是谁,你服从命令就行,事关皇上,你不要去多问,免得连累你自己。”君泠涯立马变成严厉的父亲,对她命令道。

“是。”君璃虽然回道的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没有再敢问了。她知道既然连父亲都忌惮说到那个神秘的地牢,而且事关皇上,所以她还是识相点,不要追问的好。

“以后也不要让清越公主去天牢里面了,她这丫头精的很,万一闯祸那就完了。”而君泠涯对这个公主也是担心的很,偏偏喜欢做这些危险的事,真是一点也不像她的生母。他暗地里照顾了她那么多年,全是为了弥补曾经犯下的罪过。眼看这个风清越行了成人礼,很快就能寻个好人家嫁出去了,他的使命也快要完成了。可是,她这性子向来多变,总是想着搞事情,怎么能找到好人家,真不让人省心。

“好的,我知道。”不用他说,君璃也不想再让风清越去天牢里了,今日她来这一趟可给她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日后还是让她在军营里等她比较好。

“好了,你难得回来一趟,我们就不说那么糟心的事了,给我揉揉肩,咱父女俩个好好说些话吧。”君泠涯拉过君璃,笑着说道。

此时,君泠涯不愿再和君璃说那些事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可经不起皇家那些事的牵连,他只能保证君璃和风清越不要去掺和,至于黎暻初和其他人就随他们去吧。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顺其自然为好,毕竟纸包不住火,何况不止一个人在牵连到了此事。黎元珲做的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的,他作为护国师为这个江山付出太多,一生忠心耿耿,难道不该有些私心吗?

“不错,手法日渐成熟了。”君泠涯闭着眼享受着君璃替他揉肩。

过了一会儿后,他不禁有些难过,平常人家的女儿这个年纪应该是和喜爱的人在一起花前月下。而君璃呢,从小便在军营里,连成人礼都是那些将士给她举行的,作为一个女子,从未穿过一次女儿装。别的女子是胭脂水粉,琴棋书画,她却是素颜如玉,舞枪弄棒,全然没有女儿态。

“璃儿,你恨父亲从小便让你去军营里吗?”君泠涯想到这儿,便问正为她揉肩的君璃。

“嗯……”君璃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一下,笑道“不恨,君家历代都是护国权杖的守护者,我亦是如此。且我知自己是女儿家,与男子体质生来不同,无法掌控这权杖。可我从小便希望成为父亲这样的人,所以在继承父亲衣钵前,就该先去军营里历练。向来人们都说女子不如男,都觉得行了成人礼后就孩寻个好夫婿,然后便相夫教子。可我是君家的女儿,怎甘愿如此平凡的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因此,我还是应该感谢您才对。”

“哈哈,对,我君泠涯的女儿可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就应该这样有担当。”君璃的这一番话让君泠涯欣慰,同时也尴尬。

其实他内心还是希望君璃能够有些恨自己,那才是女子该有的态度,她这般善解人意,君泠涯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和她提及这男女之事。

“额,璃儿,你在营中这么多年,可有喜欢的男子啊?”君泠涯想到这暗焱军都是男子,君璃一个女儿家在里面久了,也难免会对一些优秀的男子产生好感,便先探探口风。

“都挺喜欢的。”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君璃完全没有理解这个老头的意思,很实诚的回道。

“不是那种喜欢,而是女子对男子那般喜欢。”君泠涯将君璃拉到面前,着急的问道,这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就不开窍的。

“那怎么可能呢,他们都是我兄弟,哪里分男女之间的喜欢。”

听他提及这男女之间的喜欢,君璃不免有些好笑,这个老头是怎么回事,军营里那种环境怎么可能会有爱情产生。况且以她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她的手下从来都是不敢正眼看她超过十秒的,除了飞珩,他是一根筋,那更不会对她有想法的。

“那有没有喜欢你的人,哪怕只是一点好感的?”君泠涯还是不死心,他的女儿论姿色,在这皇都城里也是上乘的,论家世,他君泠涯可是护国师,而君璃也是暗焱军统领,即使她没有那想法,也不代表别人没有。

“有谁敢吗?”君璃翻个白眼回道。

那可真的麻烦了,君泠涯想到自己早已经将皇都城里所有王公贵族家公子都排除过了,只有陈为羡家有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未娶,还有几个皇子,其余的都成了家,而他君泠涯再不济也不能让君璃去给人家做小啊。

“难道真的只有让清越公主那个小丫头来解决吗?”君泠涯自言自语道。

“越儿解决什么?”君璃的耳朵可是灵活的很,听到君泠涯说到风清越,立马问道。

“嗯,你觉得黎暻初怎么样?”

君泠涯也不管黎暻初要做什么不要命的事,如果君璃能喜欢他,那他就想办法在日后保黎暻初太平。

“您是我父亲,我不能将您扔出去,还是我自己出去吧。”听到黎暻初的名字,君璃的脸立刻冷下来了,想起风清越今日在天牢门口喊着要她做她的王妃嫂嫂,她怀疑君泠涯和风清越是不是商量好了。

“哎?他到底行不行啊?”君泠涯见这女儿也不说喜不喜欢就出去了,君璃向来果断,此时回答的却模棱两可,他不禁怀疑风清越是真的说动她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还能让君璃不被这件事牵扯吗?那黎暻初要找到黎尧,不会太久了,那么君璃到时该如何选择?

“唉,又是麻烦事不断啊。”君泠涯感觉自己真的是不知怎么办了,当初黎元珲将黎尧藏起来的事,他是十分反对的,可是君是君,臣是臣,他怎么能有资格反对。且抛开君臣之礼,那黎尧毕竟是黎元珲的儿子,他也无法参与别人的家事。

如今,既然黎暻初那个顽固不化的孩子非得找出,那么他便不阻拦,但也不会去帮他。这是黎暻初的劫,也是君璃的劫,她如果非要牵扯进去,即使君泠涯再怎么拉她也是白搭。一百年前,他没能置身事外,一百年后,又怎么能保证君璃可以呢。

他看着桌子上的凤尾竹,画了那么多年还是画不好,想起那个人和他说过“你要是想让我喜欢这凤尾竹也行,那你把它画的比我画这梅花还要生动就行。”因这句话,他这一生便没能放下手里的画笔,足足被烦扰了一辈子。

临了,还得看着小辈们深陷泥潭,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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