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鬼都用飘柔吗（2/2）

胖子顿时冷汗直流。

此时周子量已经要忘记上午的诡异事件，偏偏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胖子的话，低头看了一眼——

课桌底下，有个人。

那个女人蜷缩着蹲在课桌下，长长的白色裙摆盖过了脚面，漆黑的长发污水一样漫过教室的地面……她青白枯瘦的手紧抓着胖子的脚踝，那么用力，紧握到似乎指腹整个都陷了进去。

似乎察觉到周子量再看他，女鬼缓缓地转过头，头颅慢慢倒在在肩膀上，黑发覆盖的脖颈逐渐突出个清晰的直角……头发散开了一部分，先是露出一只眼睛，血红血红的颜色，眼睛周围的皮肤焦黑如碳，甚至还有诡异莫名的突起。再是半张脸，像是经受了古代酷刑一般，有着一个极其明显的黑色印记，印记凹凸不平，扭曲得像是虫子，内里仿佛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蠕动着……

时间似乎不知何时停止了，一片寂静。

女鬼看看胖子，又看看周子量，接着收回握着胖子脚踝的手，指了指周子量。

她的头继续转动，头发重新遮住脸庞，一张嘴却露了出来。嘴巴干瘪皱缩犹如百岁老人，往两侧咧开似是在笑。从嘴巴能看到里面黑洞洞的，没有牙齿，没有舌头，就像一个黑暗的隧道。她的嘴越张越大，整个面庞都在往里塌陷成为黑暗，及至白雾一样的躯体和枯燥的黑色长发全部倒卷进口中，化为一片飞蚊一样的黑雾，发出爆炸般的嗡鸣声。

周子量全身一震，原本消失在耳边的声音轰然重现，世界再度变得鲜活起来，将他从方才那种极端异常的状态中解放出来。

他听见汪老师用全校学生最喜欢的柔美嗓音甜甜道：“不会答题没关系，只要认真学习，这世上没有攻不破的难关！你就下节课就这个问题交一万字论文给我吧——毕竟还是大一，字数是要少点的……其他人就六千吧。”

顿时全体同侪看胖子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而胖子看向周子量的目光尤其哀怨。

“……”周子量觉得刚刚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对了，要手写。”老教授补充一句。

周子量发誓，他绝对听到边上有人在窃窃私语：“今晚我们去堵了那胖子咋样？”

胖子显然也预感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即将遭受巨大威胁，因此一下课便动如脱兔，拖着周周子量往宿舍一路狂奔。回了宿舍，完全不考虑同寝室的另外两人要不要回来，立刻把门锁上，接着迅速噗通滚在地上，抱着周子量的小腿就开始嚎：“周子啊！这次你一定要救我！”

周子量心道胖子虽然似乎看不到鬼，但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所以他们两就应该团结起来一同百度祛邪方法……

他在这里绞尽脑汁，百度窗口连开了十八个，不断寻找行之有效的方法。而胖子则嚎了一嗓子：“一万字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兄弟你一定要帮我啊！”

“……”周子量腿一抖，毫不留情地把胖子踹远了。

“咳咳！”周子量清清嗓门，大马金刀地在凳子上坐下，一拍桌面增强气势，“论文先放到一边，现在的首要问题是——你们难道不觉得自己今天都有点倒霉？稍不注意就要挂了？”

此言一出，犹如照亮黑夜的闪电，使人恍然大悟。

胖子一拍大腿：“对啊，今天真是喝凉水都要塞牙缝！最古怪的就是在教室里，哎我当时千真万确切切实实感觉到有人在抓我脚，可是……谁TM会上课时候钻桌子底下抓人脚啊？”

胖子说着就顺势弯下腰捞起裤腿查看伤情，登时被吓了一跳——在胖子的脚踝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个漆黑的手印，像是一道刺青一样，无论胖子如何揉搓，或者拿了肥皂死命擦洗，都不见消退。

胖子本来就是个大号的胖子，脚踝更是粗大，这手印看似纤细，却居然能完整环绕一圈，也是奇怪。仔细看才发现，手印完全是不成比例的被拉长了，指尖已经跟钻子一样锐利。

周子量不由回想起女鬼指向他的手指，长长的，有着漆黑的指甲，往回带着小弯钩……似乎能从指缝中掉下肉沫一般。

周子量被自己的想象给哆嗦了一下，到底没跟胖子分享女鬼的模样。不过胖子此时已经是吓惨了，近乎语无伦次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画十字架？挂大蒜？撒盐？”

“当SPN剧组过来拍摄时我会叫你的。”周子量嫌弃地将胖子踢到一边，站起来整整衣服，一副胸有成足的做派，“我都百度好了，咱们送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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