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缝生存（2/2）

“当然是都干得漂亮。”宁楠回复道，“不然呢？五音不全，还是开门让人占便宜？”

说的也对……

“不过你也够厉害的。”宁楠在微信里调侃他，“可以呀，演一个龙套把主演得罪了个遍，腥风血雨体质啊，我喜欢。”

娱乐圈嘛，当然是能炒起话题比做个老好人重要。

“你要是能让剧组的人都记住你，也是个本事。”被宁楠用这种鬼话鼓励，他放心地去片场学习经验。

刚走到片场周围，就看到女主角和女二号手挽手、有说有笑地结伴去洗手间，并一起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试图往李轶身后挪一挪，哪知道李轶还低着头挪到了他背后。

“你不保护我吗？”他回头盯着李轶小声问。

“我是助理，不是保安。”李轶向他强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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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跟他唱功形成强烈对比的男主角，碍于面子，没有把他当做眼中钉，但也没有给他好脸色就对了。

“你也少动一首歌就惊天动地的念头。”宁楠后来发微信打碎了他的美梦，“现在娱乐圈是人气说了算，你就是唱得再好，没有人捧你，也说不过人家。”

这一点在选秀节目已经得到了印证，他心里的火一浇就灭，老老实实做人。

只有导演对他一鸣惊人的操作非常满意，甚至已经在盘算要怎么买个通稿炒作一下收视率了。

拍摄倒是很顺利，顺利得江城觉得像做梦，主演们表面上一脸不愿意被他蹬鼻子上脸、借机上位的冷漠，但戏比天大，合作起来竟然一点没有为难他，一度让他产生了也许娱乐圈的水没有他想得那么深的错觉。

不可能的，哪有没有水底旋涡的河，就算有，挖泥船也要在河里给你挖几个人造坑。

他一共13场戏，第一场沉默唱歌，中间都是些不咸不淡的闲聊，最后一场是他替女主角出头的戏。

要不是前面两周的戏份过于顺利，他应该早点提防的。

当女二号响亮的耳光精准地打到他脸上，他终于从懵到醒悟了。

不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报仇也十年不晚。

他唱歌唱得太好导演不喊卡，现在女二号的生气过于逼真导演也不喊卡。不止他懵了，女主角也懵了，不知道自己的小姐妹这是发了什么疯。

这一巴掌仿佛激出了女二号的演技，从前作天作地的人设一下子演出了蛇蝎美人的狠劲。

也激出了女主角的演技，目瞪口呆演得茫然而不失美貌，表情管理还是在线的。

天道好轮回，这回江城自己没接上，只能再来一条。

第一巴掌是试探，后面的来的更凶，他不NG女二号就NG，干脆给他来个十条八条的。

刁难来得太过突然，一时间，他脑袋里浮现的居然是《中国电视史·打耳光篇》。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窘境，他在脑子里苦中作乐起来，这段可不可以剪个鬼畜视频？

这就是娱乐圈的现实吗？处于暴风中央，他一时间只觉得脸上发麻发烫，疼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要生气吗？他这个咖位配生气吗？

好像是他不给人家姑娘开门，这大概是他应得的惩罚。

女二号也不比他咖位大多少，所以第一次在剧组找到欺压小辈的乐趣，硬是不肯放过他。

最后是导演看不过去了：“差不多得了，再NG不连戏了啊。”

就这样，他们也再拍了一条，他估计后面这些都是废料，只有前面几条好用。

导演终于喊过的时候，围观的吃瓜群众才把那口气放下，第一次看欺负晚辈现场，还挺刺激的。

女二号踩着锋利的高跟鞋轻蔑地路过他身边，在他耳边轻飘飘留下一句：“叫谁姐姐呢？我比你小。”

“……”原来生气的点在这里，他差点摆出一个黑人问号.JPG表情。

“你不要紧吧。”人群散去以后，李轶拿着一瓶冰水上来。

“你什么时候改行去当保安？”把冰水贴在脸上，他现在反而感觉到疼了。

“我觉得我不适合当保安。”李轶一米九五居然怂了，“发疯的女演员好可怕。”

连女主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别提其他剧组人员了，谁也不想掺和，各自装作忙碌地散场。

也有人跟导演关系好，悄悄问了一句：“是不是有点过啊？顾总投资了呢。”

这说话声音不小，江城还站在场中央，显然是故意让他听见的。既有点同情他的意思，也告诉他背后有人撑腰，可以鸣不平的。

“顾总不想剧红吗？到时候炒作一下，不知道多少人看热闹。”导演也不怕江城听见，还有点鼓励的意思，“这小子长得不好看吗？好看就有人替他出头，场子就热起来了。”

他是牺牲品，女二号也是牺牲品，只要炒作得起来，他受点委屈没关系，女二号的名声也不是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