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log（2/2）

他一到公司，纪静和艾希这两个门神一般的八卦员工就把他拉走了。

躲在上午僻静的茶水间里，纪静向他打听：“昨晚顾总干嘛了？是失手打碎了自己喜欢的工艺品，还是被什么合作方怼了，为什么我感觉有杀气？”

“我记得昨天我们整个公司都没什么工作，只有你剪了个vlog发了？”艾希也盯着他，“是不是你剪的视频他不满意？我觉得挺好啊……”

“是他让我剪的，还是他在旁边全程指点的。”想起这事，江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再不满意我也剪不出更好的了，我干脆转职做后期算了。”

“那就不是你的问题。”纪静果断地把他排除了，“顾总要是对谁不满意，杀气是能直戳别人脊梁骨的。”

“要是我他早把我赶出来了。”江城耸耸肩，顺手给自己接了杯咖啡，“我练习去了。”

他还没离开茶水间，就感觉到整个公司的气温往下下降了三度。

嗯，纪静说得对，顾寒要是对谁不满意，那一定是全公司都能感觉到的——莫瑶从门口进来了，顾寒刚好从楼上下来，看了他一眼。

？？？

那一刻莫瑶差点在门口夺路而逃，以为自己走错了，走进了什么黑道大佬复仇现场。

但仔细看看，这是自己公司，看自己的是顾总没错。

“顾总早~”纪静格外肉麻地打了个招呼，把莫瑶拉进了茶水间，从顾寒的眼刀范围拉离。

“你干嘛了？”这下江城也加入她们一起，围住了刚起床的莫瑶。

“我干嘛了？”莫瑶一脸茫然，来回看他们仨，“我干嘛了？”

莫瑶什么也没干，昨天没工作，江城要剪视频，他没人一起锻炼身体，睡了一天，叫了两顿外卖。

“你最好赶紧想一下。”艾希拍拍他的肩膀，“不然你可能要死了。”

“啊？”他懵了，但想想顾寒的眼神，觉得她说的是真的，“我得罪顾总了？”

“鬼知道。”纪静同情地看着他，“可以排除所有公开行为，你昨天没发微博，没发朋友圈，没出门，没登录小号，甚至没打游戏。快想想，你有什么私人行为得罪他了？”

“没有……吧……谁敢得罪顾总啊。”莫瑶犹豫地为自己辩解，刚开口，就看到了门口高大的人影。

“干嘛？带薪茶话会？”顾寒真的心情不好，在门口冷漠地看着他们，“下午茶时间太短，还是早上上班时间太早，没时间吃早饭？”

“都不是，我们立刻回去工作。”纪静一声令下，大家作鸟兽散。

江城拔腿就溜，后面跟着莫瑶，刚要跨出茶水间，就被顾寒喊住了。

“视频剪的不错，再接再厉。”顾寒轻描淡写地夸奖了一句，然后进茶水间接了杯咖啡。

很好，大家确定了，犯人是莫瑶，罪大而不自知。

·

接下来的一整天，整个公司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阴晴不定的顾寒仿佛一朵黑云，飘到哪里，哪里就弥漫起暴风雨前的低气压。

最可怕的是，昨天的放假是为今天各部门汇报做准备的，现在上至各部门管事，下至李轶，全都被顾寒关进了会议室里，正襟危坐了三小时，厕所都不敢上。

也有感觉不到顾寒低气压的人，比如那几位年纪大一些的演员们，来打了个照面，又浑然不觉地离开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变成那样的艺人？”莫瑶羡慕地问，作为暴风雨的导火索，他还是没能想起自己做错了什么。

“谁知道。”昨晚和今天顾寒都很反常，江城今天奶茶都不想喝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顾寒径直回去了，江城就在大家殷切期盼的目光里尾随顾寒下班，打算回去探探口风。

到家的顾寒好像又没有那么冷冰冰了，还系上围裙下了厨，把冰箱里储备的一点排骨都拿出来，变成了糖醋味美食。

每到这时候，江城的恋爱脑就开始苏醒，恨不得立刻来一场紧张刺激的办公室恋情。

“顾总。”在家胆子稍微大了点，他在门口装作不经意地问，“莫瑶得罪你了吗？我觉得你今天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好啊。”

“是吗？”顾寒瞥了他一眼，表情毫无变化，“怎么不善了？”

“别装了，我们都能看出来。”他直白地戳穿了顾寒的迂回战术，“我觉得他最近表现挺好的啊，怎么得罪你了？”

“没得罪我。”顾寒把排骨摆到桌上，自顾自坐下了，“比起有没有得罪我，你还是纠结一下你自己吧。”

“嗯？”江城给自己盛了晚饭，坐到顾寒对面，“纠结什么？”

“你认真看过你的舞蹈素材吗？”顾寒问。

“看……了吧。”他应该认真看了，但顾寒一问，他有点怀疑了。

顾寒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出一段视频，推到他这边，替他点击了播放。

因为没有关上摄像机，莫瑶几乎录下来了他们在练习室交流的全过程，包括他自己玩手机的画面。

莫瑶也没有认真翻过，一定不知道自己录到了什么——

“看看我今天一起练习的帅哥？”“是不是可水嫩了？”“我要泡他了。”

……一段充满危险发言的聊天记录，江城五雷轰顶，他理解顾寒为什么要问他谈不谈恋爱了。

？？？？？

不愧是科班生，脸不红心不跳，深藏不露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