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2/2）

说不过顾寒，他只有老实吃面，然后从箱子里翻出两盒海南特产岔开话题：“椰子就不给你带了，超重。”

“给其他人带了吗？”顾寒问。

“不然呢？”他下意识反问道，看了顾寒一眼，“您还要跟同事拿不一样的进贡？”

“随口一问，好歹我还给你做夜宵吃呢。”顾寒说着，语气倒听不出太多不满，吃完面就托着盒子上楼了，“晚安。”

留下他老老实实把碗都泡进水池里，在楼下想了一会，又翻了一遍箱子，跑上楼敲顾寒的门。

“来吧，不一样的。”他把一瓶子细沙交给顾寒，“正规海南特产。”

“节目组没嫌弃你吗？”顾寒冷漠地问了一句，虽然一把接过，但很快关上了门。

……不如不送。

·

鬼知道礼物送的是好还是不好，第二天，江城起得晚，中午到公司的时候，气氛好像更凝重了。其他人度日如年，而处于事件中心的莫瑶不知道是不是怕了，根本就没有来。

大家都各忙各的，留下江城一个人在练习室泡到晚上，还蹭了顿晚饭，终于收工下班。

刚下班，莫瑶的消息就来了，神神秘秘地问他：“有空吗？能不能出来一趟？”

“嗯？”他回消息过去，“什么事？”

“请你喝一杯。”莫瑶回答。

？？？不会真的要泡他吧，他犹豫要不要断然拒绝，但想想好歹也要当面拒绝，省得自己的搭档突然心态爆炸，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嗯。”他终于回消息过去，“在哪？”

莫瑶给了他一个地址，他搜了一下，是个酒吧。

“我们能出现在这样的场所吗？”他一下子又退缩了。莫瑶是演员，可能没有那么敏感，但他作为一名未来的爱豆，就算没有以这个身份成团出道过，仍然非常在意。

出现在酒吧这类场所，万一将来留下什么黑历史，可能会完蛋。

“你想多了。”莫瑶发过来一张冷汗的表情包，“是正经酒吧，不是什么灰色地带。”

“……”犹豫片刻，他还是一咬牙去了。

他这么糊，不可能被拍到的。

打车到莫瑶所谓的“正经酒吧”门口，他探头张望了一下，看起来确实很安全，没有什么奇怪的灯光，还有一股子文艺青年的气质。

酒吧里也没有多少人，看起来都是正常的男男女女，好像不少都是驻唱乐队的粉丝，都在看着台上，有的还在录视频。

台上的人跟江城平时看到的地下乐队比也很规矩，好歹没有什么纹身或者打十几个耳钉那么朋克，不过也挑染得花花绿绿，比现在饱受管制的娱乐圈发色丰富多了。

他在路人里还算突出，莫瑶一眼就看见了他，把他神神秘秘地带到酒吧角落坐下。

“什么事？”他被莫瑶拉着胳膊，炸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又不敢甩开。

“嗯……跟你分享一个重要秘密。”莫瑶说。

“一定要在这里分享吗？”他紧张地往沙发里缩。

“一定要在这里分享。”莫瑶咽了一口口水，瞥了一眼台上。

台上的朋克小哥正在表演精湛的吉他solo，好像也往他们这个角落看了一眼，然后唱起了狂野的摇滚乐。

呃……他也能欣赏摇滚乐，但很少听到这么奔放的，意外地还挺新奇。

“你已经知道我不是直男了，对吧？”莫瑶揪着自己牛仔裤的破洞，拘谨地说。

“嗯……”他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想喝口水冷静一下，但想起来是酒，又尴尬地放下了。

“我上次给你录视频的时候……”莫瑶越说越接近他和顾寒的猜想，让他也忍不住紧张起来了。

台上的摇滚乐主唱突然下来了，但没有停下唱歌，豪迈地拖着立麦穿过了小半个舞池。

“我要说，我……”莫瑶的声音渐渐变小，隐没在主唱的声音里。

主唱高唱着“你要做他男朋友吗？”走到了江城面前，瞪着灯笼一样的大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要吗？要就给我死在这里。”

这样的词句插进这首歌里居然毫无违和感，酒吧里的客人全部饶有兴味地看了过来，要吃上一口刚切开的瓜。

“呃……”这是什么朋克告白，还是什么恶作剧？江城有点懵了，下意识回答，“不要……”

嗯，多年的音乐素养让他在固定的节拍内回答了问题，没有断掉主唱的拍子。

“那就好！”主唱唱着这句，然后回到了舞台上。

一酒吧的人都一脸愕然，视线跟着主唱移动，过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无事发生，就当这是个即兴表演了。

一首歌结束，主唱换班了，拿着鸡尾酒过来，热情地碰了江城的杯子，仿佛黑社会大哥一样坐到了莫瑶边上：“你好，我叫唐朔，我是他男朋友。”

一米八的莫瑶像小弟一样坐在这个大哥旁边，向江城笑了一下，非常乖巧，一点也不像平时懒散话唠的样子。

？？？

这剧情刺激归刺激，但和他们猜想得也差得太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