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2/2）

“公司什么时候给你安排工作不突然了？”顾寒笑了笑。

说的在理，他耸耸肩，随口问：“那歌呢？你写吗？”

“好啊。”顾寒淡定地答应了，没有后半句话。

他在心里回味了好几遍，都没有想明白，顾寒这句“好啊”到底是原本就打算自己写，还是只是听了他的提议，才答应了他的要求。

心理学上一个人的行为越少，越难揣测他的心思，顾寒就属于行为特别少的类型，一个字都不愿意多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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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唱跳歌手，与其说是唱跳兼修，不如说是努力跟上既定的歌声和队形，在唱和跳两头的创作空间都不太大。

所以只唱歌或者只跳舞的时候，大家可以选择更多曲风和舞种。

这是江城第一次参与创作——顾寒坐在电脑前面做一个初步设计，详细的制作他俩可能都需要一个更好的老师指导。

好在顾寒确实认识这么一个老师，不然上一首歌也不能顺利诞生了。

“先向你说明，我可以给你写抒情歌，但你想要那种律动强的、燃炸的，我都写不出来。”顾寒一开始就给他交了底。

“可以了，我还不会写歌呢。”江城说的是真心话。认清自己能做出什么不能做出什么也很重要，能少走弯路。

顾寒轻笑一声，算是认可了他的话，但坐了半天，也没有开始。

“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顾寒。

“有人盯着，不是很容易开始。”顾寒诚实地回答道。

“……那我回避一下？”他问。

“这不是你的歌吗？你回避做什么。”顾寒瞥了他一眼。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内心挣扎了十分钟以后，顾寒还是下手铺了第一条音轨。

他真的完全不懂作曲，所以当顾寒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能听出一个基本的鼓点和和弦走向。

但随着顾寒一点点丰富内容，他好像开始找到顾寒作曲的意思了。

和影视剧或者动漫里看到的不一样，那些天才们可以一拍即合地飞快写出一首歌曲，但他们只能一点一点磨，从创作动机到细枝末节，都要一点点尝试才能分辨出好坏来。

甚至不能说是分辨好坏，顾寒做出一些修改，然后播放一遍给他听：“这样好吗？”

他只回答“好”或者“不好”，凭直觉按自己的喜好来，甚至还改着改着又修回去一段。

自打开始折腾这个作曲，时间就过得特别快，就算他的有休息时间，顾寒也有无穷无尽的事情要忙，只有把写歌这件事都堆积到晚上。

“不敢相信，我每天晚上到你卧室里来是为了写歌。”他有一次调侃道。

“不然呢？你要跟我一起睡觉，我也不会拒绝。”顾寒瞥了他一眼。

可以的话，他想把“一起”两个字拿掉，听起来更耐人寻味一点。

这个创作周期极长，秋分的时候，他们的词曲才定稿。

不过江城对这首歌很满意，可能是对于自己作品的滤镜，虽然这首歌不一定会超过上一首的热度，但他觉得这就是最好的。

人要有自信，都是顾寒写的，这一首他参与了，一定会比较好。

站在录音棚里的时候，他得到了录音老师的表扬：“不错，这个歌的灵魂抓的很好。”

那当然好了，词是他和顾寒一起写的，他发现顾寒比他想象中的了解他，很快就抓到了他的心情。

这首歌叫——《限定》。

限定的青春，限定的人设、队友、粉丝族群，限定的梦想时长，限定的爱情，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登上限定的舞台。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录完这首歌，回到别墅，难得开了一瓶白酒。

顾寒回来得很早，看他在自酌自饮，拿了个杯子，让司机给他们送了两碟凉菜。

“干什么？变成夜宵了？”他纳闷地看着顾寒。

“不好吗？”顾寒吃着花生反问道，“你担忧前程，我也担忧啊。”

“也对，我好歹也是公司员工呢。”他点点头。

“不是，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们。”顾寒看了他一眼，“我说的是我自己的人生。”

他思考着顾寒的话，犹豫好一会，才问道：“我能不能问一问，你失败过吗？”

“嗯。”顾寒点头，把小半杯白酒一饮而尽，“很多次。”

他愣了一会，最后沉默地把杯子里的酒干了，大家都一样，没有谁比谁更轻松。

从新西兰已经回来很久了，但他和顾寒都没有提他们的关系。

他是因为在这个低落的时刻，不想用爱情来填补，更不想留下一个事业不顺就勾搭上司的话柄，所以没有主动提。

至于顾寒为什么按兵不动，他窥不出半分缘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