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2)
徐娘没容他多言几句,只叫璇琴继续抚琴,命一个姑娘拿豆子给珊羽揉耳垂,戳了没多久,烧红一根细银针,珊羽见不着针眼,心里没底,又急又怕的,可徐娘还在跟前,他不敢叫唤。
一针扎进肉里,疼得珊羽差点跪地叫妈妈,那姑娘显然是个没经验的,更要命的是力气还很小,穿到一半居然戳不动了,她换了一个姿势,站起来俯身扯着珊羽的耳朵,继续使劲往里生生钻进去。
一个耳洞总算是穿过去了,珊羽已经疼得要了命,他感觉有水滴滑下耳根子,等伸手去摸才发现那是自己耳朵流出的血,随即惨叫一声,捂着耳朵冲了出去。
全屋的人吓得一愣一愣,只有徐娘哈哈大笑道:“没见过这般胆小的。”
出关当天,舞池外围宾客云集,场下座无虚席,梳妆好的男孩们都满怀欣喜,等着今晚能被贵客看上,好赎身享荣华富贵去了。
这几天下来,肖墨的情绪本就低落,满腹苦水还无处倒,他对胭脂水粉实在是深恶痛疾,可侍奉客人之前,必将自己打扮好,以后给达官显贵做面首的,哪个会是邋里邋遢?
他可以做到每天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但要施粉黛画朱唇,实在难堪,那油彩脂粉在脸上一层层的堆积,厚厚的,还要求不准触碰面部一指,否则少了一餐半餐的,其实肖墨私下偷偷试过,擦了油面轻轻碰一下是看不出来的。
每至化完妆,他站在花菱镜子前,突然感觉自己脸就是一副陌生的面孔,简直不是自己了。
他也想过逃跑,不过那是最开始的时候。
爬到窗外还没落地,六条粉色绸缎“刷”的一下落了下来,花魁玉琼从天而降,一条粉色绸缎像一条蛇一样缠住肖墨的腰间,将这个逃跑者抓了回来。
更何况还要挂上多余饰品,实在难堪。
现在他们一个梳着蓬松的发髻,斜戴叮叮当当的步摇花簪,穿着软纱绸缎的绣花裙襦;一个就简简单单的梳着两股发髻,红丝绳缠绕几下就完事了,穿着粗布裙裳。
“二层软红包厢里坐的可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虽然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但那气派就足以震慑人了。”琼申躲在幕后偷偷看着外面的景致,除了舞池上的烛灯,外围并无掌灯,讲究就是那一种氛围,这就导致连宾客的面容都看不清。
肖墨没搭话。
“疼死了,你看我这还起一个大包呢。”珊羽可怜巴巴道,虽然看不出起的大包在哪里。
“你们还在看什么耳朵,来想想今后大事。”琼申不满道,拿胳膊肘捅了捅他们“娘俩”。
“我来看看。”珊羽凑上前张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