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奈何（一）（2/2）

太虚常坐于二楼，面前一小桌，桌上一把琉璃壶和一只琉璃盏，盏中酌着千年醉。夜间，此处可清楚望见天间孤月星辰，别有情趣。

思归拿着一件披风笨拙地披在太虚肩上，孤月山庄夜深露重，对于太虚来说，他是不怕寒意的。慕思归以前见过龙族的妇女在深秋傍晚为丈夫披上披风的情状，猜想是不是亲密之人都会这样做。

他总是见太虚凝视夜空清冷的月亮，眼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看不懂月亮，正如他看不懂身边的这位神。

“太虚，月亮上是否有你心爱之人？”

“何来此说？”

“每每晚时，太虚端坐一旁，总得看上两三个时辰的月亮方下榻。”

太虚把思归抱到自己的腿上，长密的头发散在思归周围。“以前因为一个人，无人说话，烦闷时，抬头望月，觉得还有人能够关照自己。”

慕思归以前没有家人朋友，他此刻应当能体会太虚那种心情。“或许如此。龙谷现在已经看不到月亮了。”

太虚轻轻将思归揉进怀里。“思归，或许我终有一日会离开你，若是等到那日，你必然要明白，离别亦是相逢的开始。”

慕思归望着太虚，不解地摇摇头。

太虚摸着思归的头发，将它放在手心里。思归的头发软软的，像是春天的柳絮。“罢了。”太虚将头缓缓低下，双唇覆上慕思归的发丝。

慕思归一顿，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与柔和的月光相呼应。

心里一股暖流涌上来，带着一丝欢喜，竟使双脸攀上一丝潮红。

“太虚，我喜欢…”慕思归转过身来，短小的手臂紧紧拥住太虚，“我会一直陪伴太虚身边，让太虚看着我长大，看着我成为太虚的依靠，让我来保护太虚，一定会有那么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