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之下（五）（2/2）

凌华推辞，被六顺子一把回绝了。“我命硬，太子殿下是金贵之躯，不可被风雨给折腾了。”说罢又向火堆中添了一些干草。

凌华借着火光看着六顺子：“九川已经易主了，你不用这么护着我。我已经废了。”

“在我心中，太子殿下就是百姓的日月星辰，时刻散着光亮，照耀着我们前进。这是谁都无法比拟的。”六顺子看了一眼凌华继续说道，“太子殿下，他在我心中早已不止是一个名号，它代表了一个盛世。他对百姓所做的一切，全世界都会记得。”

凌华脸上难得露出久违的笑意，轻声道：“对不起，都怪我。是我一时的任性妄为，葬送了整个九川，葬送了九川皇室与我的子民的命。”

“太子殿下何必自愧，我娘说过，世间一切都有它的命数。有时候你想拼命改变，他偏偏不如你意。这就是人生。”

凌华伸手抚上六顺子的脸颊，那种温度从他的手心传至心脏，刹那间融化了他血脉中经久不散的寒冰。眼前的那张脸，与另一位少年渐渐重合。

“太子殿下，这九川的每一方土地，从此以后都属于你。你为皇，我为将，只要你愿意，我甘愿用鲜血去献祭！”他曾经对他这么说。

“谢谢你。”凌华道。

六顺子羞涩地挠挠头：“能帮助太子殿下是我的荣幸。”

太子恍然间看见他左手手臂上有一块红色的梅花形的胎记，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十四年前那场逃亡。

“太子殿下。”女子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孩，跪在他的面前，“请你救救他，他还那么小。他是我和连舟最后的希望！”

那孩子看着八岁的凌华，忽然对他一笑，伸出左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少年。那块梅花形的胎记从此也刻上他的心间。

六顺子看着正在发呆的凌华：“太子殿下，你怎么了…”

凌华只是抬起头对着六顺子淡淡一笑，十三年过去了，当年的婴孩竟长这么大了。

“六顺子是你本来的名字吗？”

“我娘她随手给我取的，说名字贱好养活。”

“那我赐你一个可好？”

六顺子突然精神起来，坐端正了。“殿下请讲。”

“断崖如削瓜，岚光破崖绿。就唤你项平岚如何？”

“好，就叫项平岚！”平岚眼中流露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