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彼柏舟（一）（2/2）

“此人阴险狡诈，不给他点教训日后必然惹出祸端。”

“无忧这是不相信我的手段？”慕思归脸上不改笑意，此刻打量也生出几分寒意来。

温无忧倒吸一口凉气：“行，思归愿意思归去吧。”

“我必然让他生不如死。”慕思归脸上如同湖面般平静，对他而言，这句话便是家常便饭，无足轻重。但对旁人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入夜，南斗琉璃宫寝殿，慕思归悠闲步入房门。朗追听闻动静，倏地睁眼，只见一双正发着红光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喉咙里的尖叫还没涌出，整个人登时不省人事。

隔天清晨，寝殿中发出一声猪一般的嘶吼。朗追在镜子前紧紧捂着自己的脸。镜子中哪还是个人的模样，分明就是一只会行走的老猪。

纵然想要说出人话，脱口而出的竟是猪叫。周围的佣人皆是暗地里偷笑，也不妨有笑得大声的。

郎昧与其夫人曲十娘匆匆赶到寝殿，见朗追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憋住笑意追问究竟是何人所为，但此事纵使问及朗追也不一定清楚。

朗追心中暗暗联系到温无忧，眼中冒出一阵火气，尽力吼出那个名字无济于事，倒把众人逗得更加开怀。手也失了五指，根本提不起笔。

他只好一脸颓丧地坐在板凳上，作为一只猪的模样暗自怄气。

此时，孤月山庄，温无忧站在门口对着莲池深呼吸一口气，感觉体内经脉活络了，心情自然舒坦。

慕思归也相继从房中走出来。孤月看似宽阔，而寝室却只有一个，好在那木榻极大，刚好容得下二人。

由此，思归无忧便又同床共枕一晚，也没有生分与不自然。大抵是与慕思归一起睡惯的缘故。

温无忧从怀中拿出传音符，见它正闪着红光，念动咒语，白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几分雀跃：“无忧，朗追变猪的事是不是你干的，干得漂亮啊！”

“变猪？”温无忧忽然明白了，看向站在一旁的慕思归，慕思归对着他轻柔一笑。原来如此，这便是他的生不如死，倒真叫人生不如死。

温无忧心中不知笑得有多狂放，平复情绪对着传音符道：“他活该。”

“无忧，你现在在哪儿啊，我请你喝酒啊。”

“等会儿吧，思归在我旁边呢。”

“啧啧啧，还真是无情无义，有了思归忘了兄弟。那记得来啊，我这桃花酒，过时不候。”

“嗯，等会儿见。”温无忧收起传音符，终于憋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慕思归，你好样的，解气！”

“只不过鸡毛蒜皮而已。”

“那他何时才能变回原样？”

慕思归一脸玩味：“他这样对我们，不好好整整，怎能解气。待到时机成熟，他自然变回去，但不是现在。”

无忧拍拍慕思归的肩：“孺子可教也。”

“无忧开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