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彼柏舟（二）（2/2）

二人坐在一方石凳上，将各自杯盏中的桃花酒一饮而尽，口中留有桃花的芬芳，使得气氛也瞬间升温。

“是仙怜让你来的吧。”

温无忧没有否认，真诚的点点头。

“那丫头…”凌华的语气看似埋怨，却也带着丝丝的宠溺。不久又问：“无忧，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一场梦，我看到了九川皇室被屠之后你所有的经历。”

“是不是特别可笑。由爱国爱民的太子变成屠尽国家的罪人。”

温无忧摇摇头。他大概也能理解身边之人一夜之间变为枯骨的痛苦，这点来说，他与凌华的经历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无忧又酌满一杯，一饮而尽。他先前不是没有怀疑过宁仙怜、宁无双的身份，但这点应当只有凌华清楚。

那刻在赤金令牌的“宁”字，成为整个九川仍未消解的谜团。

“据说你先前与宁氏兄妹的感情极好，那瑶树上的祈愿带也是为他而挂的吧。”

“无忧，你想说什么？”凌华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凌华，我心中有一个猜测，那场梦里闪现过的街头落魄兄妹，是不是就是……”

凌华忽然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拍，杯盏中的酒水震出，滴落在石桌上形成一层透明的水膜。

“只是猜测而已。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多，你就会越危险。适当的装傻，才是高明的做法。”

“所以凌华想要借机除掉我吗？”温无忧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他知道他猜对了大概。

凌华倒是叹口气：“无忧，我不杀你，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他。特别是那日叫我‘太子殿下’的语气。只是今日之事，万不能对外人提及，连仙怜都不行。”

“那些祈愿带…”

凌华看向随风飘荡的红色祈愿带，心中一股酸楚。“我欠他们太多，无法弥补。”

温无忧最终没有问出些什么来，不是他不想追根究底，只是他似乎已经知道这答案的背后，那片猩红色的落幕。

走回原处，可以看到宁仙怜站在桥头满脸感伤望着凌华宫的方向，左手紧紧抓着胸前的布料。随后闭上眼睛，脸上一股温流。

温无忧也找了个清净地方坐下，摘下一片绿叶放在嘴边，空中回荡着的旋律，那是他的阿娘生前唯一教会他的一首曲子。

青竹林白海棠谁家翩翩少年郎

胭脂粉芙蓉笑窗边女儿正梳妆

轿上新娘美如娇轿旁人儿嘻嘻笑

为何新娘在哭呀？

在等她的不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