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鸡汤（2/2）

寻衍道：“没那么容易。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面。”

“你受伤了。”寻安有点想哭，肩膀的骨头都看到了，他伤得有多重。

“那帮贵公子玩得太过火了，我没事。”寻衍扯下袖子包扎伤口，望了天色：“他应该搞定了，我们回家。”

寻安不解：“话说我们为什么在郊外啊？”

寻衍望着他犹如弼马温的脸，笑道：“来看猩猩。本以为你能引来猩猩，是我想多了。”

寻安还搞不清楚状况，摸摸头：“为什么不上屋顶看星星？”

满地血迹。

寻安吓得站不起来：“家里进强盗了，我去报官。”

“官府来了我们怎么解释这个人？”寻衍指指躺在地上的血人，笑道：“他可是凶手，你要卖了救命恩人吗？”

第二天.

“看好他，他要什么东西的话太贵的不要给他买。”寻衍嘱咐寻安，收拾东西出门。不知道他有没有解决祸患，潼湖这次可必须得死，他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力气。

“救公主。”他一身血迹，断了一只手，另一只手顽强拿着剑，站在他面前。

寻衍笑道：“你是猫妖吧。有九条命，这样都死不了。”

他跪下求他：“救救她。”

寻衍歪头，取笑他的天真。来人间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学会看人。拿过他的剑，对准心脏的位置捅了一刀，笑道：“抱歉，我做不到。”

青烟弥漫，寻衍心冷得很。都不敢现出真身跟他谈判，算什么诚意。

“你不会真的死了吧？”寻安把耳朵依靠在他胸前，还有心跳声啊，不可能死。

“寻安，我给你送鸡汤来了，你趁热吃。”张婶端着一碗鸡汤，眼睛看到了床上受重伤的人，觉得他身上有浓烈的煞气，拉着寻安到大门，轻声说：“你们收养了朝廷重犯？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张婶劝你赶紧去官府自首。”

寻安自乱阵脚，解释道：“不是啊，他是……我家远方亲戚，生了重病来投靠我。”

张婶有些疑惑：“你们家除了寻衍，不全都死光了吗？”意识到说错了话，忙把鸡汤塞到他手里：“张婶是为你你好，世道这么乱，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想活下去得提着一百个小心。”

寻安脸如猪肝，他不敢想起小时候的那场屠杀，只说：“谢谢张婶，我明白的。那个张婶，日后不用送鸡肉，张叔也生病了，留着给张叔吃。”寻安拿出一块几钱重银子，塞到张婶手心。“这点钱不多，当买您肉和菜的钱。”张叔的病更重，张婶还想着他们，他总是能遇到善良的人。

张婶犹豫了一会，她之所以给寻安家送肉送菜不是因为善良，而是老头子命不久矣，她们娘俩吃不了那么多。她接过银子，笑道：“张婶走了，你那么瘦，别把鸡汤都让给你表哥。”

他一口一口喂他喝汤，喃喃道：“你快点醒来啊。”

你滚吧，我不会等你。她放开他手，身影渐渐消失。不要走好不好，他会听话的，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走，他已经死了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面对他不会回来了，三魂六魄消失在灵魂之海，你要怎么救他？

“不要去！”

“烫死了！”寻安心疼被打翻的鸡汤，忙捡起还在被子上的鸡肉塞到他嘴里：“你可终于醒了，吃点肉吧。”

他扔掉鸡肉，双手抓着寻安衣服，冷冷道：“他呢？”

寻安心记挂着他的伤势，心提到了嗓子眼，忙说：“我表哥出门了，天黑才回来。你昏迷了三天了，吃点东西吧。”

他的语气近乎冷漠：“要是他骗我，你就陪他一起死。”

寻安叹气，这些人总是说着打打杀杀，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这世道真的乱起来了。

“救命恩人，我叫寻安，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

他冷笑道：“我不想告诉你。”

“是是是。”寻安懒得计较，他已经习惯了外人对他外貌的嘲讽。表哥不嫌弃就好，无论外人再怎么嫌弃辱骂他都好，只要表哥不那么想，他就有勇气活下去。

寻安在他眼前比划，他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我开了心目。”他转身离开，他不喜欢寻安的气息，总想吃了他，让他的血洗去他一身的污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