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1/2）

“殿下，我超级喜欢你呀。”小玉人抱着他的脖子，甜甜笑着，所有眨眼的星星都没有她的笑容明亮。为了能靠近她，她故意从五米高的假山跳下，摔断了腿才换回他一顾。真是值啊！她是灵山之宝，他们都说她是六界第一美，她想要的东西，只要嘟嘴撒娇跺脚，没有得不到手的。可对他没用，她找了上千次的角度，练习了上万次的微笑，都把石头迷炸了，还让罗汉动了凡心。可他把她当木头一样，无动于衷。

“你还是孩子，懂什么是喜欢吗？”

小玉人的声音也是甜的，天真烂漫是她的色彩。“喜欢就是想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她教你的吗？”说到她的时候，他终于笑了，眼睛闪着光。音色都带着难以察觉的愉悦，和方才平淡的音色大相径庭。“怎么教小孩子这种话？老不正经。”

她的头低下去，再也抬不起来。手松开，垂落于冷风中。每次都是这样，只有讲起她的事，他才会有她想看见的神情。“仙子说只要我漂亮，殿下就会喜欢我。”所以她才描朱傅粉，整天的衣裳都不重样，把自己往俗气的方向打扮。

“嗯……啊？”他肩膀抖动了一下，气息欺负，显然是压抑着怒气。阿慈怎么说这种话，她还是小孩子懂什么儿女情长，这不是害神吗？

她从来都没有留住过他的目光。那一天，他的背着一个满是泪珠的小孩子，走了很远的路。她记得很清楚，他的衣服被她的眼泪打湿了，他却说下雨了，保全了她那点自尊。

三千年前她说过，他会从星光深处走来的，带她离开灵山。三千年后他来了，他头顶披星带月，他眼睛顾盼生辉，他容颜举世无双。她想哭，那双眼睛重现光芒，目光却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这三千年她想了无数的法子治好他的眼睛，甚至想挖下自己的眼睛给他，可他从不领情，消失了三千年，如今他抱着一只猴子，求她救他。这是他对她说的最温柔的话。她摸摸脸，是杏面桃腮，盛颜仙姿，可他不肯正眼看她。

“殿下的眼睛……太好了，殿下的腿亦双有办法，亦双炼成了有灵行丹……”亦双擦干眼泪，她很没有出息，他不喜欢她哭，说他不会安慰，她不想他为难，这一次算了，她真的忍不住。

“你先救他。”他没有一丝犹豫，她果然蕙质兰心，昆仑神封法后，六界再无灵行丹。他都当了三千年的瘸子，不急的，重要的寻安。服用天泪草后气息为什么越来越弱？

“殿下，他留不得。”亦双只看了寻安一眼，便下了结论。他头顶的虞美人要开了，或许魔尊就寄生在里面，那是六界的灾难。她没有匡扶六界的志向，更无力除去恶魔之花，置身事外是她对六界众生唯一能做的事。

“你只管救他，余下的事我来承担。”裴玄安冷冷看着她，手腕握着寻安的手，为什么他服用了天泪草，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

“殿下来承担？”亦双收敛起忧惧的面容，都想笑了。“殿下盗了天泪草，天帝已下追击令，领命的是四御。四御来了，殿下能撑多久？”好笑，四御那群疯子，和魔族没什么两样。为达目的，自己人都杀，他为一只猴子惹这样的魔鬼？天大的笑话！

“你不愿救他。”裴玄安轻触他的脸，让他靠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他奔波了这么久，让他受苦了。“我不愿勉强，可这是你欠他的。你的命、你的尊位是他给的。他是阿慈啊，阿慈变成这个样子是觉得好玩。你还记得北山神君吗？”他的面容是平静的，说的话却无比恶毒。两句话就击破了亦双几千年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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