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2）

宁秋也笑，嘴角勾起，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你好啊，你是程立的女朋友？”

“不是啊……”于念都懵了，昨天晚上的老板娘，今天的宁秋，为什么都说她是程立女朋友？

与其说她是他女朋友，还不如说她是想把程立往正路上赶的老妈子更贴切。

但是宁秋不这么想，她也不相信于念的话，嘴角的弧度在一瞬间变得冰冷，这女孩看着挺纯，倒是挺虚荣，假话说得也溜：“大家以后都一块玩儿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承认就好啦。”

还真不是她不承认，只是明摆着就不是这回事儿啊，于念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前面的程立就回头了，他皱了皱眉：“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来了。”她加快脚步，冲宁秋眼神示意之后，很快跟上程立。

人才刚走近，就看到程立眉头皱得更紧了，于念不明所以：“怎么啦？”

“身上一股味道。”程立呼出一口气，憋着气凑近她，声音很轻，“以后和她说话的时候，离她远点。”

一股味道吗？于念抬起袖子闻了闻，果真是……

她点头：“下次我注意一下，不过，距离也没有很近啊。”

“太浓了，你以后别像她这么喷。”程立一想起来，就觉得头被熏得很疼。

溜冰场地处郊外，人不算多，平滑而泛着冷气的冰面上，几个人穿戴者护具在上面驰骋，于念看着眼前飞快掠过的人影，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她晃晃荡荡穿着旱冰鞋，两只手紧紧抓着程立，迟迟迈不出第一步。

“你这腿一直抖，得癫痫了？”程立等了她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往前走，当即伸手一抓，将人带着往中间滑去。

于念没忍住惊呼出声，再睁开眼，就看到自己两只腿紧紧并在一起，被程立拉着往前滑去，像一头被拉着往前的死鱼。

“程立。”她颤颤巍巍开口，“我要怎么迈开腿？”

“用刀割。”程立是这么说的，只是说完之后，又弯下腰，亲自捶了捶她紧绷着不敢动的腿，抬手将其中一只往外扯，“往前，手给我，不会让你摔的。”

她点头，迈出左脚，做出一个像奔跑一样的姿势：“这样可以了吧，等会我就能滑起来了。”

她信心满满，说得程立都不好意思打击她的积极性了，原本想说她这样只是一只腿在前一只腿在后被他拉着往前，但是最后点头：“再绕两圈应该就可以了。”

路过的封固笑了：“别逗了，铁柱姐，我程哥在骗你呢，你后面一只腿一直不使力气的话，是不可能滑起来的，他就是想一直拉着你滑，占你便宜，所以你别听他的，快点自己滑起来！”

余佳南也路过，一路追着比她前面的蒋成昱，她冲于念比了个加油的姿势：“于念，冲呀！你可以的，别怕摔跤，护具都戴着呢，况且不摔两次，怎么可能学会滑冰。”

“那是你。”程立扬唇一笑，眼中自信满满，他低下头，下颔角上浅浅的红痕一闪而过，在反光的冰面上，闪过漂亮的光芒，“动起来就是，我今天让你一跤都不摔，也照样能学会溜冰，怎么样？”

“我是想动的。”于念低头爱自己的脚，旱冰鞋下的刀锋在冰面上划过，留下雪霜痕迹，她觉得自己右腿不成器，想动又动不了，胆子太小，不敢迈出这一步，她叹气，“我觉得我可能有点手脚不协调，今天恐怕不能学会。”

“怎么不能。”程立说完，放手。

“啊！你干什么！”于念喊道，她手脚匆忙，在半空不断划动，只见程立停在两步远的地方，她下意识往前去，右脚不自觉滑动起来，只是平衡极查，滑了没一下，就往前面扑去，眼见着就要扑到冰面上，她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了，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扑下去，在这过程中，她甚至还有心思想，程立得食言了，她今天还是摔了，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尴尬。

结果想象中冰冷的气息没有传来，冰面是软的？带着青竹芬芳？

她睁开眼，没有白花花的地面，只有程立近在咫尺的脸，他有些苦恼的样子，眼中却含着笑。

于念察觉到腰被人抱住，她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程立身上，程立却依旧站得笔直，但她觉得不好意思极了，很快踉踉跄跄直起身子。

温热的气息消失了，青竹香也远了，她脸上的燥热也在慢慢消散，清了清嗓子，她开口道谢：“谢谢你，不然我就摔了。”

程立收回手，顺便拉过她，慢悠悠往前滑去：“我说过的，不会让你摔的，你是不相信我？刚刚看着快哭了。”

“没有。”她摇头，“我只是太紧张了。”

“腿又迈不开了？”程立往前滑了两步，见于念又跟之前一样一动不动被他拉着王往前走，无奈得不能再无奈。

“我刚迈开了？”于念有些惊喜。

“不然你怎么往前扑，迈不开那不就成跪了？”

“看你这个高兴的样子，不如我再松手往前走两步，让你感受一下迈开步子是什么感觉？”程立说完作势要松开手，再重现一遍刚刚的情形。

“别别别。”一听到这个于念就紧张了，她攥紧了程立的手，“慢慢来吧，别着急，我不行的，刚刚是运气好，你要是没接住我，我是一定会摔的。”

“行吧。”程立很快被说服，拉着人一圈一圈慢慢地遛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