α19 机车飞侠(2/2)
服务员对着他殷勤得脸都要笑僵了也没博得一个稍微重视的回应。
克莱门特买了那条手工丝带,又点了两条纯黑丝带才满意收手,折回原地把星期三和巧手选的也买了下来。
之后的行程就没有可说道的意外了了,不外乎是克莱门特画画星期三当他的模特,再有巧手这个好帮手……克莱门特心满意足,有家人陪伴的感觉他十多年都没体验过了。
……他也该回去了。
克莱门特的心中闪出这样一个念头,只一闪即逝。但来过了就是来过了,纵是飞跃疾驰也难免留下踪迹,那点踪迹的具象化便是克莱门特回酒店睡觉时脸色都恹恹的。
星期三很担心,不明白为何大表兄忽然就不开心了,问大表兄大表兄也不告诉她。
星期三很担心,担心到睡着之前都在记挂,她的手臂交叠在胸口处,手肘触不到本该陪她入眠的断头娃娃……星期三就也有点不开心了。
巧手倒在它的小床铺里,发出无声的悲鸣。
克莱门特很少会不开心。
每一个亚当斯的本质都是亚当斯,忧郁诡谲填充了他们的血和骨,古怪孤僻是亚当斯的通病,每一个亚当斯都缺少阳光暴晒出的温暖,身体里阴暗和冰凉满溢。
所以克莱门特亚当斯怎么会不开心?
克莱门特正是如此驳回了星期三对他状态的忧虑。
克莱门特说:“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件事。”
星期三惯常才思敏捷,“就是让你离家出走的事?”
克莱门特诧异:“我什么时候离家出走了?”
星期三扁嘴:“我们都很想你,你不回家。”
克莱门特替小姑娘的梳小辫子,说:“我们都有想要追寻的东西,十年前我为了能画出更好的,更能表达我的内心的画而走出了亚当斯的领地,十年后你也可以放肆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
克莱门特反问她:“我们都爱彼此,这之间远隔的万水和千山跟流云风散有什么区别?”
星期三说:“没有。”
星期三说:“兄长我永远支持你。”
克莱门特直起腰,拖长了调子道:“是大表兄。”
两人皆是一笑,眉眼弯弯。
巧手也不例外。
克莱门特终于骑上了他心心念念的机车,再不用忍受计程车里令他躁郁的氛围了。
巧手一连打了好几个响指,GO!GO!GO!
星期三今天穿了很帅气的白领衬衫搭黑马甲和黑色马裤,脖子上是大表兄同款的领花,脚下蹬着一个模板套出的马丁靴,背着大提琴盒就坐上了机车后座。
本来克莱门特今天的绿色小丑面就很吸人眼球了,再来一个星期三,他们俩这一身兄妹装在外人眼里简直成了一道靓丽破表的风景线。
亮面黑的机车从街道上奔驰而过,带起一阵风声鹤唳,不大不小的动静,却把每个看见他们的行人都勾动得停下了脚步。
“真酷!”街头的滑板少年这么说,两指衔在口中吹了一长串嘹亮的口哨。
口哨声此起彼伏,几连成线,围出了克莱门特没有计划的行驶路线。
拉斯维加斯的路况不允许私家车、汽车、公交车等等轻松惬意地在街道上奔走转道,机车却可以拉尽仇恨在挤挤挨挨的川流中浪到飞起。
就像街边那位警官说的——
“你知道在拉斯维加斯,汽车追机车的成功几率有多大么?”
霍奇说:“我尽量不去想这个问题。”
然后他看到了克莱门特,眼睛上晕着大大黑眼圈,左右眼下拖曳着星轨和绿色泪痕的克莱门特。
霍奇问:“机车追机车会怎样?”
他没等人回答,干脆地抛开了他的精英气场,大声喊了一句:“亚当斯——跟上前面的那辆机车——”
鼻尖墨绿,嘴唇惨绿,可面貌风采一点不逊色的小丑克莱门特一捏把手:“抓紧了星期三!”
星期三:“抓紧了!”
巧手也抓紧了大提琴盒的背带。
克莱门特当即便是一个赛车场上常见的急刹车带转弯,车轮抓地摩擦出爆炸式的火星,轰轰轰朝本与他们走相反路现的机车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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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钱子,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