β0 亚当斯一家（2/2）

克莱门特先是情真意切地赞美了摩缇莎的美貌不减当年，再又跟高魔子和帕斯里一起抽起了雪茄，高魔子狠狠拍着兄弟费斯特的肩膀，说：“老伙计你看看，克莱门特都已经有伴了！”

费斯特接到：“是啊，我还在想我离去时克莱门特才那么大，还是个只会爬的小婴儿。”

场面一时极静。

克莱门特错愕道：“费斯特，你离开的时候我可还没出生呢，你忘了吗？我是在你走后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费斯特：“……”

高魔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摩缇莎摸了摸他的手背，腰背挺直，道：“费斯特许是忘了这些玩意儿（Thing）。”

巧手（Thing）挠了挠沙发。

帕斯里道：“不，没叫你。”

费斯特缩着脖子道：“是啊我有些东西都记不清了，我真是太不争气了居然遗忘了那么重要的事情！”

克莱门特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不变，却不再提这些话题，而是揽着瑞德跟家里人说些其他玩笑话。

克莱门特说：“在这十年中我每次回家都是来去匆匆，打心底没体会过与你们为伴的滋味，直到今天，我带着斯潘塞回家，竟无师自通了何为浪子归家、吾心安处。”

高魔子夹走口中的雪茄道：“克莱门特你是好样的。”

摩缇莎看了眼瑞德，说：“你们确是一对璧人，”她向身后靠了一靠，高魔子总会拥抱住她：“即便斯潘塞是一个FBI。”

瑞德摸了摸后脑勺，倒不怎么在意，他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以克莱门特为首的亚当斯家族的眼光来看，他的职业确实很减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摩缇莎话中还有未尽之意——星期三给点了出来，小姑娘是靠着瑞德坐的，她有时候成熟稳重更甚于她的哥哥帕斯里。

星期三说：“这没什么大不了，哪怕是FBI，也有FBI的可取之处。”

摩缇莎欣慰一笑。

帕斯里嘘出一口雪茄：“我也是这么想的。”

克莱门特夹着雪茄跟小男孩碰了碰，说：“正是如此。”

瑞德两眼弯弯，想：“亚当斯是可爱的亚当斯，意外和惊喜好像就是他们的种族特性。”

克莱门特但笑不语。

勒池把他们带来的东西给安放到了克莱门特的卧室中，现在一回来就听到他们正聊着这些，不免瞧一眼Dr.瑞德，“啊”了一声。

克莱门特就对瑞德道：“这是亚当斯的管家勒池，他来自弗兰肯斯坦之乡。”

瑞德也啊了一声，不是很明白克莱门特的意思。

勒池就道：“啊。”

瑞德这次莫名听懂了这个气音的含义。

他说：“勒池是形同‘怪物’的存在，我不知自己的故乡在何处，也毫无对此的记忆，我只是被以前的亚当斯家主从召唤阵里捡到的一个‘怪物’，我曾跟亚当斯们一起学习，一次一次地长眠又一次一次地清醒。”

高魔子曾对他说过：“从我唤醒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为了亚当斯家的一份子，你就是我往后的责任，我有责任，也应当，想要为你做点什么，我忠诚的管家先生。”

在这个家庭中跟他最亲密的星期三说：“你苍白如尸体的肤色是如此珍奇，你巨大又高硕的身形带来不啻于爸爸魅力的安全感，你的双眼呆滞你的嘴唇血色尽无，你是如此神奇又神秘，你是我最信赖的朋友，是我最忠诚的家人。”

还有摩缇莎，巧手，帕斯里，克莱门特……他们一起给他过生日，恶搞、黑暗、不温暖、不欢笑，但是足够的、足够的令他满足。

瑞德跟他目光对视，露出一个很不亚当斯，但真情实感的微笑，道：“勒池，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也能相处得愉快。”

克莱门特轻笑道：“我也很高兴啊。”

祖母转动着自己的水晶球呢喃细语，并不**谈话里去，她一直是这样的一个女巫，有时还有点儿神经质，但亚当斯家的每个人都尊敬她。

祖母一直在跟水晶球沟通，等到众人都逐渐散去，高魔子和摩缇莎回到房间，星期三和帕斯里恋恋不舍的跟克莱门特和瑞德说晚安，克莱门特和瑞德都在他们额头印了一个晚安吻，说：“安息，明天起来再讲故事给你们听。”

费斯特孤单的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巧手在地上沉思了会儿也跟着他走了。

众人全都散了，克莱门特带着瑞德跟祖母问好，祖母有序拨动的手指一停，乱糟糟的灰白头发下是古怪而灵异的一张脸。

祖母说：“克莱门特，是什么要改变了？”

克莱门特弯下腰对她道：“要变也是往好的方向变，还请祖母安息。”

瑞德也学着克莱门特说了声：“安歇。”他到底学不来亚当斯咒人去死式的“晚安”。

“安息吧。”祖母满意的笑了笑，杂乱无序的牙齿和黑洞洞的牙缝便显露无疑。

克莱门特带着瑞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在楼梯下面，推开楼梯下的暗门就能走进一个密道，密道尽头就是他的房间。

攀满蛛网的墙角，摩洛哥风格的摇摇晃晃的挂灯，门板上大大的蛛网图形……它们都给了瑞德一种奇妙的熟悉感，在进亚当斯家后的生疏陌生也都随着眼见的恋人所钟爱的符号而渐渐沉淀了下去，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能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