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学长的追求》(2/2)
“您认识我?”学长微笑的开口,站立的身姿略略前倾。
“Marguerite的谢会长我略有耳闻。”敏静发现她的大姐已经藏不住脸上的惊喜,她的声音在维持礼貌的同时像被某种情绪推动似的高昂有力,“半年之前与谢会长有过一面之缘,那是您来水原和KT开合作会议的时候。”
“那您是?”
“KT公司贸易部的部长徐敏珍。”
在学长露出思索的表情时,她挑了挑精致描画过的眉毛,偏头看着敏静说:“还有,我是她的姐姐。”
敏静在那瞬间难以隐藏突然上涌的厌恶,即使知道会长与部长职业的等级差别,她的大姐言谈举止也想要掌控局面。天生的唯我独尊,以自己的思想决定别人的行为,小时候的敏静还羡慕着姐姐这种强悍的个性,而现在她真的无法认同姐姐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您好。”敏珍那句强调过的提示显然格外有力,学长恭敬的行礼,伸手示意还站着的女士就坐,并为她倒上了玫瑰色的红酒。粉红的芙蓉怒放着多汁的花瓣,被夜空笼罩的花园在敏静眼里似乎下起了迷雾,她的表情有些像被人抛弃到野外的小动物,担心着所有不安全的因素却找不到明亮的出口。这个夜晚的一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压抑自己内心的煎熬,和姐姐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以学校还有事站起来告辞。
“今晚跟我回家吧。”敏珍自动过滤她的借口,就像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妈妈很想你。”
她避开姐姐热切的眼神,说:“这个周末回去。”
“就今晚吧。”
“可是明天有课,早读都要…”
“我送你回来,明早我刚好过来有事。”
她的肩膀忽然感到沉重似的搭拉了下来,双手抓紧了背包的带子。
这就是唯我独尊的作风,敏珍以眼神作着逼迫的威胁,坚持的说:“你也不常打电话回家,知道爸爸怎么了吗?”
尽管不确定大姐这样说的真实性,敏静还是担忧的变了神色,在这一刻,她忘了自己那句无心的承诺。与学长告别后就随大姐的车回了水原的家,父母自然是期待见到她的,姐姐没有骗她,爸爸有点伤风感冒,仅此而已。那个晚上,她觉得自己听到了此生最刺耳的对话。
“妈妈,您听过Marguerite这个集团吗?”
“Marguerite?好像听过,在电视上。”
“我说的是首尔的Marguerite,就是玛格丽特,法语是雏菊的意思。”
“怎么了?是个花店吗?”
“切!多元化经营的商业集团,现任董事谢会长的祖父创建到现在,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了。”
“你要去那里上班?”
“不是我要去那里上班。”
敏静总觉得敏珍和妈妈的关系更像母女,此刻她看着姐姐搂着妈妈的脖子,撒娇的亲昵稍微冲淡了她性格上的强势,所说的话却永远含有让人刺痛的锋芒。
“妈妈,我们以后可以不再为敏静相亲的事操心了。”
“我没有答应他!”不明白为什么敏静很想哭,她忍着这股莫名的情绪,对姐姐斥责着。
而她的反驳让妈妈听到了弦外之音,这个保养的脸如白玉的妇人放开了大女儿,像在寻求支撑似的抓住了敏静,“没有答应?这么说是…是有人向你求…求婚?!”
“是想要交往,傻丫头想要拒绝人家。”敏珍靠在桌边环抱着双臂,欣赏的看着妈妈的惊讶。
“是什么样的男人?敏珍你是见到那个人了?”
“Marguerite最年轻的谢会长,半年前在水原就见过一次,想不到今晚在三源花园…”敏珍的嘴夸张的成了O型,“我都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谢会长看上了我们敏静。”
“是难以相信吧?我也不相信。”敏静讽刺的瞪向姐姐,说:“我会跟学长说那些话就当没有听过,我们不合适。”
“哦。”敏珍拖长了声音,说:“妈妈,谢会长刚好是敏静高中时代的学长。”
“不管是学长还是会长,我对他没那个意思啊!”敏静急的叫起来,直到现在,她的大姐才像突然醒过来似的甩了甩头,狐疑的看了敏静一阵,又伸手来摸妹妹的额头。
“只对离过婚带孩子的男人有意思吗?”
再没有比这更伤人的话了,姐妹情在这间屋子里变得比空气还轻,渴望理解而无法被理解的敏静哗的淌下了眼泪,一直旁若无人观看球赛的徐父站起来,把敏静拉去了他的房间。
时针指向了12点,敏静哆嗦了一下,她的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她想要打电话,又不确定有没有打电话的必要,跟学生报告自己的行踪这是件让人费解的事,她被这种想法击退了当时确实想要打电话的冲动,坐到父亲身边想让自己静下心来。而她不知道那个人无条件的相信那句很快回来的话,独自体会着时间流逝过去而她没有回来时的痛苦。
“丫头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爸爸眼里的深沉让敏静找到了温暖,她揩着眼泪嘟哝着:“什么啊?”
“对那个人没有意思,是真的吗?”
敏静低垂着头沉默了几秒,抬起后的眼睛坚定的看向父亲,“没有那种想法。”
“既然敏珍见过了,没有挑出什么毛病,看来是个不错的青年啊。即使这样你也没有想法,那是心里有别人了吗?”
“为… 为什么这样说?”
“是那个能让你从春川回到首尔的人吧?”
“爸爸?”敏静差点坐不住的跌下来,刚才还很坚定的眼神飘浮着不敢去看父亲。
“你答应过会告诉爸爸的?”
“可是那是我想说的时候,我现在…”
“这么说,真的有那样一个人?”
总是说漏嘴的敏静懊恼的捶着自己的脑袋,辩解道:“不是您想的那样,对于那个人,我也没有想法。”
“那是为什么?怎么听起来很复杂?”
“有些事情永远不能去做。”敏静感到鼻子发酸,难过的垂下了头,“他是个很重要的人,教会我坚强,可是软弱没有办法根除,即使和他离得再近,还有难以跨越的距离。”
越来越低的声音徐父已经听不清了,敏静就势将脸埋进父亲的膝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