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2）

洛神面色沉了下来：“泱墨，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泱墨略微停顿了片刻，语气变得缓慢：“嫂子归来没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没过半年，便殁了。”

洛神点了点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眯着眼道：“她生病那段时间，我一直以为只是染了风寒，没放在心上，还是整日整日的修炼，只想着再往上飞升，妃琰也从不肯告诉我她病重一事……”洛神忽然顿了一下，缓缓地闭了闭眼睛说，“我飞升为洛神的那一日，她殁了，只留下一纸书信，要我照顾好小洛。”

泱墨点头：“既然真相如此，御兄应该好好跟小洛说清楚。”

“不。”洛神笑道，“泱墨，我可以跟任何人讲，妃琰只是病逝，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这么对外界，对你们说的。但是三日前小洛怒气冲冲地回来指问我，妃琰是不是我害死的，我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承认了，因为我知道，我骗不了自己，妃琰当初好端端的不可能说病重就病重，是我不够关心她，是我不够在乎她……倘若我当年哪怕有一丝心思放在她身上，我就不会只顾着修炼飞升，我一定可以发现她病重的异端，但我没有。是我，间接害死了妃琰。”

泱墨握着手里的杯盏，一动未动。

他眼睛漆黑一片，像是在盯着什么，却又什么焦距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泱墨才淡淡地开口问道：“御兄的意思是，嫂子当年并非染疾，而是被人毒害致死？”

洛神撑着头，又捂住了眼睛缓缓道：“我当年不敢去追查真相，怕妃琰真的死于非命，怕我的忽视真的变成了害死妃琰的帮凶，怕洛神刚刚飞升就落得愧欠妻儿的名声，所以，我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尽自己所能，好好照顾小洛，从小到大，只要小洛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他，我只想补偿我对妃琰的亏欠。但是最终，我还是让小洛恨上我这个君父了。”

泱墨把茶杯的水一口饮尽，又自己再倒了茶。

“泱墨，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小洛都不会听得进去，所以我想请你去找一下小洛，他打小向来尊敬你听你的话，你跟他说，他肯定会好好听的。”洛神道。

泱墨抬头问道：“御兄想要我跟他说什么？”

“你把我今日跟你说过的话与他说，他肯不肯原谅我这个君父是他的事，但倘若他想调查当年妃琰的死因，就叫他回来，我们父子一起商议此事，让他不要一个人胡来。”

泱墨用茶盖轻轻碰了碰杯壁，不一会又放下了茶杯，开口道：“万一小洛连我的话都不听呢？”

“不会的，你是他最敬重的人。”

泱墨定定地看了一眼洛之御，须臾轻笑道，“御兄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