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T<b> 文字首发无弹窗</b>k?I'm?sweet

Thoughlife?feels?ie

Takewhen?I?wishlive

公交车上有很多陌生的人。有背着孩子的老人家，看衣服着装似乎是当地的少数民族，背孩子的方式时烨没见过，用一块绣着花的步包住小孩的身子，再用一条长窄布兜住屁股，系在身前。

有人脚边放着几个大的矿泉水瓶，盛夏之前跟他解释过，说有很多人会到古城那边打山泉水回去喝，一来一回的路程就当作锻炼身体。

还有几对小年轻，手臂搅在一起，粘粘糊糊地跟对方咬耳朵。

车上的这些未曾谋面的人不断上下车，经过，停留，再离开。车往前开，这条路是笔直的，同样是走一段，停一段，有开始，有终点。

时烨微微偏头去看身边的人。

他以为盛夏大概是在发着呆听歌，结果看过去，才发现盛夏本来就在看自己。

他撞进了那双眼中——

直白的，真挚的，干净的，明晃晃。

目光是静的，静得就像现在的空气，但再靠近一些才会发现，里面其实是烫的——在沸腾，在摇滚，好像马上就要溢出来，淹没什么。

歌还在放。

“Takewhen?I?startcry

Take?me,?take?me,?don't?ask?why

那双眼睛那么漂亮，你仔细看几眼，会觉得整个城市的美好似乎都溺死在里面了。这一刻多好，耳朵里面有音乐，窗外有阳光，脑袋里面有过去，而眼前是一颗属于夏天，属于年轻的，干净的心。

“你还没成年。”时烨听到自己说，“还有多久过生日？”

时烨的声音不大，但盛夏听得很清楚，他忘了耳机里面在唱什么。

“我生日在夏至那一

年，快了。”

“成年了想做什么吗？”

为了保证耳机不掉下去，盛夏一直保持着朝时烨那边靠拢的姿势，因为半边身子一直僵着，并且十分紧张，到后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半边身子都有些麻，心跳得还很快，咚咚咚地砸着胸膛。会不会是撞到了肋骨上，不然怎么会觉得那么疼，那么陌生。

“想和时烨老师一样，站在台上唱歌。”盛夏说得很慢，“好奇怪，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只觉得活着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但见到你以后又觉得，原来我对生命有那么多欲望，有那么想要的东西。”

时烨觉得自己还算镇定。

“你已经做到了啊，谢红说你在那片小有名气，不少人找你组乐队，很多人都喜欢听你唱歌。”

“不是……”盛夏摇头，他耳朵又红了，“我是说梦想啊，就是更大一点的东西。在哪里都可以唱歌，但是和……和你一样，和时烨老师一样耀眼，去很大的舞台，写传达自己的歌，去给别人梦想……”

时烨打断他：“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公交停了一下，下了一对情侣，上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

盛夏不敢去看时烨了。他就盯着那个老太太慢悠悠地上车，刷老年卡，有嘀的一声响，那苍老再颤颤巍巍地坐下。

时间好像停了，又飞速地绕过了好多个光年。

一刹那，盛夏突然明白了什么。纳西亦真亦幻，忽明忽灭，患得患失，所有的一切，所有关于梦的想象。

他摘掉了耳机，看着时烨说：“是你，时烨老师。我从十三岁开始就喜欢你，特别喜欢你的歌，我想和你一样，站在台上唱歌，站在台上发光。你大概没办法理解，你给了我梦想，也启蒙了我什么是梦想”

他重复了一次：“我的梦想，一直是你。”

车重新开了。

耳机里还在唱：

“Takewhen?I'm?young?and?true”

（当我正年轻真挚时，带我走吧。）

时烨避开了那个目光，他没有回答。因为此刻的盛夏，太像那一年……那个茫然无措，在公交车上想着未来和梦的自己了。

虽然那个自己好像已经死了。

时烨微微收紧了手指，只觉得这一刻很想吃水果罐头，前所未有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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