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陈四（二）（1/2）

陈四用方言问患者要了一包药，当着他们俩的面拆开检查。他五岁起就在这药房里摸爬滚打，药的重量一掂量就能知道，拆开药包一眼就能看出药大概多了还是少了。

余徙楚见他熟练地将药晃匀，知道他这是在检查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道:“应该没差多少，但如果你愿意让我留下，熟悉一段时间，会抓得更准确。”

陈四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重新将药包包好，交给前来看病的老乡。

“哎……”

余徙楚跟在他们身后往外走，忐忑地看着陈四的脸色。陈四看着也就比他小一点，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一路将看病的人送出了门，也看不出他到底满不满意。

余徙楚中午没吃，下午就喝了几口凉水，这会儿扶着门框脚步都打颤。陈四视若无睹，看他一时半会儿倒不下来就没管，给小院挂上“外出”的招牌径直进了屋。

过了一阵风，吹起陈四大褂的一角。余徙楚紧走了两步，想要拉住他问问清楚——被人吊着的滋味太让人胆战心惊，他忍不下去了，哪怕被拒绝余徙楚也想要一句准话。

可眼前一阵泛黑，余徙楚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晃了晃顺着墙边坐了下去。

再醒来时，身上有几处明显的胀痛，细细的针灸针在身体里捻转，经气流注的温热感遍布全身。余徙楚身体疲惫得厉害，眼睛动了几下没有睁开，只听旁边有人小声说:

“他怎么还不醒？不会出什么事吗？”

针灸针轻轻旋过后退了出去，收针的人轻笑道:“有我在这，能出什么事？你别在旁边站着了，下午摔了现在不疼？腿不要了刚好，我是不管治了我告诉你……”

床边的被褥微微凹陷，是有人坐在了余徙楚身边，微凉的手心擦过他的额头。

林继川细长的手指拢着余徙楚的眼睛，食指抚过他微蹙的眉头，手心忽然一阵颤动，睫毛划过手掌，像蝴蝶张开翅膀。

是余徙楚醒了。

林继川有些张皇地转过头，扯了扯陈四的袖子:“他醒了，你过来看看。”

“看到了看到了。你坐好别动，我在这一样能看到。”陈四给余徙楚简单把了脉，从床头柜上拿了一碗插着吸管的糖水，林继川已经半托半拽地把余徙楚扶了起来。陈四把碗递过去，见余徙楚盯着吸管看，叹了口气:“喝吧。糖水不要钱。”

余徙楚喝了几口糖水，身体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撑着手臂让自己坐起来了些。他从陈四手里接过碗端稳，向他点头道谢:“谢谢。如果你能收留我们，我会想办法把药钱补给你的。”

说到这个陈四就来气。他扫了扫床上坐着躺着的两个人，嗤笑着摇摇头道:“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说这句话，显得尤为不可信吗？”

余徙楚缩缩脖子没说话。他现在确实太虚弱了，可能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精力，别说补回药费了，就连赞助的食物他也不一定能负担。床边的林继川突然握住他的手，抬起头对陈四说:“我来还，可以吗？”

余徙楚赶紧反手拉住他往回拽:“他开玩笑的。我睡一觉就没事了，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我们吃的都不多……”

陈四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一模一样的话不用再说一次了。我没说不许你们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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