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2)
叶兰舟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上吃叉烧饭,边上放着他儿子,叶大宝用自带的望远镜观察着动静。
从这点上来看,叶兰舟和谢辞的性格简直就是两极。比如在司马空侯的问题上,谢辞如果认为他有疑点,就会派人仔细地去调查他的身家背景,分析社会关系,然后再监视监听起来。
但是前提是这些东西都建立在有可靠消息来源和证据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这个基础,那么无辜公民所需要的隐私权和自主权就会束缚他的行为。如果他在这方面懂得变通,那么或许他也不会是现在的谢辞了。
叶兰舟面对这个问题,选择处理的方式就完全不一样。他不需要什么东西来证明司马可疑才可以采取行动,而是他认为此人有嫌疑,就直接采取了行动。如果说狗改不了吃米田共,那么人也一样,习惯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
而且他不觉得,自己需要遵守那些条条框框。
“你妈最近在家干了些啥?早出晚归的面也碰不着。”
“最近他只是和往常一样打击犯罪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哎呦,他啥时候能把抽烟酗酒这毛病改掉,涂涂护手霜敷个面膜啥的。对了,跟踪的时候你没露出破绽吧。”
“没有。”
司马拿着袋垃圾下楼了,大宝顿时一个翻身从车窗玻璃里溜出去,跑到司马边上给他来了一针麻醉剂。
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叶兰舟此时下车把司马背起来。
等到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个机器大眼盯着他看。
“主人,他醒了。”
“叫爸爸。”
“……爸爸,他醒了。”
“啊,这是哪儿啊?谁暗算我,你等着你。”
罪魁祸首特别欠揍的问:“我等着呢,你要干嘛。”
司马就像突然哑火的炮仗,不吭声儿了。
“司马,上次我们俩还是难兄难弟呢,你这么快把我给忘了?”
“嘿嘿,哪儿能呢。”
“你上次欠了那人一百万,算你运气好,债主被抓了。但是我们查到你赌博前前后后欠的少的有十万,多的高达一两百万,这些钱你都是怎么还上的?”
大宝找了个好位置,坐到了叶兰舟肩上,两父子一个翘左腿,一个翘右腿。
“警官,我的赌债就不牢你们费心了。但是你这样,私底下绑架我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怀疑你和一起谋杀案有关,你要是不能说清楚多笔巨额现金的来源,我就正式拘捕你。”
“哈哈,叶顾问,你要是能拘捕我早就抓我去警察局了,怎么好端端的把我带来这种地方。”
“你仔细看看这是哪儿?”
司马往周围一看,黑色的意思和黑色的审讯台,双手被用手铐反绑。顿时说话都不利索了:“审讯,审讯室?”
“对啊,审讯室。”
“你怎么敢?我拿我自己的钱赌博,翻什么法了?拿钱我老爸留给我的不行吗?”
叶兰舟一甩档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得阴阳怪气:“你家里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清楚?老爸也是开出租的,老妈是个家庭妇女,哪来的几百万遗产给你继承,别告诉我你们家地底下是金矿,还是去哪儿旅游结果挖到石油了我告诉你,我大伯和二姨虽然就是靠这些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但是我不相信这些会发生在你身上。”
“……”
显然一个人对于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就被带来警局是很愤怒的,何况司马不蠢,甚至可以称得上有点精明,他知道这种毫无证据的行为叶兰舟本人其实更难自圆其说,换句说话现在的这些样子,不过都是演出来的而已。
“你好好看看我,司马。”
司马抬起头,结果吓了一跳,本来面前站着的应该叶兰舟,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丁建国,他的颅骨塌陷了一半,脸上白的红的都有,而且左手手掌还以奇怪的姿势向后翻着,这明显就是出车祸那天得死状。
“啊!叶警官,叶警官。你在哪儿啊,闹鬼啦我的妈呀。”
丁建国拖着一瘸一拐的步伐,渐渐靠近他:“你看看我呀,你为什么把我扔在盘山公路,我死的好惨啊。”
“叶兰舟,叶兰舟,你给我出来,这是不是你们的恶作剧,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你看看我呀。”
“你的死我什么都不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的话别来找我,我只是负责把你送到公路上而已,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
血液和脑浆的腥气都快喷到脸上了,司马也顾不上形象,关键是这个丁建国太逼真了,他一点不像是找别人扮的,或者是什么特效化妆之类。从细节到面部,真的司马感觉他就是确确实实的丁建国本人,而丁建国本人明明已经被诊断死亡,入土为安了。所以即使他再怎么安慰自己人死不能复生,也着实给吓得够呛。
在筒子楼的地下开放停车场,司马空侯倒在地上不停翻滚,好像是被魇住了,不远处叶兰舟吃着雪糕,拿着手机录视频,视频通话的另一边是谢辞。
“……叶兰舟,你到底干了什么,想进监狱吗?我给你开VIP通道。”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谢大人为小的作证啊,我离他可有两米远,作为一个刚好路过的热心市民,只是把这段视频拍给你看而已。”
“而已?你的运气未免有点太好了吧,而且吐真剂这种东西,说出来的不一定是真话。还有你肩膀上……叶大宝!?”他一眼就看出来,司马的情况绝对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就发疯了,肯定药剂之类的东西在起作用。
大宝闻言转过头,露出一个笑容:“hello。”
叶兰舟把冰木奉棍子舔了舔丢掉:“叫妈妈。”
“妈咪,爸比说你需要涂涂护手霜做做面膜了,他还说你的皮肤……唔。”剩下的话被叶兰舟一只手给捂在了肚子里。
“……叶兰舟,你上次差点被活埋的时候对那对双胞胎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怎么了。”
“当时你是怎么推断出其中一个有奸杀女人的案底的。”
“从微表情上,眼球运动和面部肌肉运动,需要我详细解释给你听嘛,这种方法可以猜出大概其实没有办法得到准确的答案,比如眼球无意识向左运动,代表……”
“好了,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你要清楚的知道你是一个警察,而不是一个罪犯。有些触犯原则的事情是不可以做的,明白吗?”
“我清楚的知道,我是一个临时工。”
“……”毕竟临时工和他这种国旗下发过誓的不一样,谢辞宽容大量地表示了理解。
司马等吐真剂的药效一过,立马睡过去呼噜声大作,叶兰舟也不管他赶着去了KTV。
八月一日,孙宏斌到了退休的时候。
支队里为他办了一场欢送会,采用了史上最高的级别,整个支队几乎都出席了,连神隐的于老和连局长也都楚出席了。整体全部按照孙宏斌的个人喜好来安排,粉红色的气球,粉红色的蛋糕,还有现场播放的粉红色的回忆。
叶兰舟和谢辞两个人今天统一穿了比较正式的衣服,谢辞是驼色外套家黑色羊毛衫,叶兰舟则是西装衬衣。孙宏斌在支队几十年,可以说是一手带出了如今的所有人,他把叶兰舟叫过来,对两人说:“希望你们好好的,结了……做了同事就好好过日子,不要动不动就呕气。”
其他同事:…………
然后他拿着话筒就上了台,从他刚入职是个小片警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他建功立业当上了大队长。途中叶兰舟几次要睡着,都被谢辞一巴掌拍醒了。
大家一起切了蛋糕,纵然再依依不舍也没办法。白醯夜吃着蛋糕问:“孙局走了,以后没人给我们指明黑夜中的方向了。”
孙宏斌一脸欣慰:“其实啊,还是小白这个人最有慧根,平时啊我早就看出来了…………我觉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