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宋珩咳嗽两声，问道：“司先生，你要出门？”

司万拿了个勺子，随口应了句：“嗯。”

宋珩觉得这个人一定不想跟自己聊天，识趣地回房间去了。

结果好不容易睡着了，后半夜又做起梦来。

梦里有一座高楼，匾额上书“凤凰台”。

高楼高耸，共七层，涂赤红朱砂，铺青石瓦当，挂飘渺铃，巍巍然似直插入云。宋珩不知道在古代，还能有这样的建筑，何况宋甄的年代，还是连铁和辣椒都没有地时候，像这样的地标性建筑，不亚于汉武帝时期的阿房宫，怎么可能在历史上完全没有记载呢？

门口两侧的宫女把门打开，宋珩的意识跟着身体的动作，稟退侍从，迈了进去。

第一层，不过放着一些书籍杂物。

第二层，里面放着一些木箱，木箱里是衣物起居用品之类。

第三层，居然养了一层的兔子。

第四层，古董奇珍，金银异宝。

第五层，第六层…….一层层看下去，宋珩只能总结出四个字：嚎无人性。

第七层里，就不是东西，而是在山水屏风后面，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脸上戴着面具，静静弹着古筝。宋珩听的嘴角抽搐，因为美人实在弹的毫无章法，堪比五音不全。

宋珩随便找了张椅子坐，问道：“近来可好？”

那人回答道：“可好，可不好。”

宋珩明显感觉到身体主人哽了一下，又继续问：“是以，问卿安否？”

那人开始一手撑额，一手随意拨弹：“已答，好也得，不好也得。”

宋珩简直没脾气了，直接问道：“身上旧伤还疼不疼。”

那人：“陛下下手有轻重，早就不疼了。”

隔着屏风，屏风后面又是一层珠帘纱缦，宋珩实在看不清对面人的样貌，但是他想，能对君王使小性子，君王还接招的，想必不可能丑。

那人接下来，居然又问了一个老问题：“陛下南征北战，如今贵为天下至尊，数十载过去了，可有憾事否？”

他的声音听起来别有意蕴，让人难免想要沉醉其中，只愿不复醒的感觉。

宋珩告诉他，也是那两个字：“从未。”

“从未，从未，弑父篡位，杀母夺权，铲除异己，手足相残。昔日好友沦为刀下鬼，斩妖王，封魔族，火烧九幽，将异人灭族，竟也从未后悔？难怪师傅说你能做皇帝，还是千古一帝，千秋万代，永世留名。”

那人说完笑了笑，笑声像是要把人的魂都勾走了。

“你呢？”他问道：“你们总问朕，如今朕也好奇，朱离可有憾事？”

原来他叫朱离，宋珩心想。

“我吗？”那人又开始弹琴，宋珩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惜身体的主人毫无动静，连动一下小指头的愿望都没有，甚至心里宋珩还感到了一丝小窃喜。

…这人是个变态吗？还是个受虐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