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

“回母校感觉咋样？”苏心悦拆了碗筷塑封又拿茶水洗涮了遍。

“自欺欺人。”时婉看她忙活，动着嘴皮子点评，“母校还是那样，这么多年，没啥变化。”

“自欺欺人我也乐意。”苏心悦把先涮好的碗筷推到她面前，“你赶紧点菜，饿了。”

“其实算一算，那个女孩子还是我小师妹。”时婉叹了口气，“你也是知道她是J大的学生，有点触动，今天才提议来这边吃饭的吧。”

苏心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捧起茶杯，慢慢喝水。

“点好了。”时婉抬手招来给旁桌上菜的小姑娘，应该是在这里兼职的在校生，“我打听到一些消息，我那小师妹其实出生贫穷，长得却很水灵，上大学后，交了些男朋友。她出事那晚最后露脸的地方是在酒吧，喝了点酒估计有点醉意了打车回学校，后来被人发现在垃圾场。”

“顾时晏也是悲催，这姑娘在出事前，不知道跟他打了多少通电话，据说通话详单拉出来，密密麻麻全都是。也不知道他俩到底咋回事？你说顾时晏，该不会真好这口吧？”

“不过专业人士帮我分析，他现在应该是被警察传唤配合调查，如果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人就是他杀的，24小时内人是要放出来的。”

“人不可能是他杀的。”苏心悦放下杯子。

“你咋这么肯定？”时婉眼珠子一转，“出事那晚你和他在一块？”

“是啊。”苏心悦点头。

“切……”时婉轻嗤了声，“你回答这么干脆，一定有诈。同学那年，他把你欺侮得多惨，要我是你，当年欺侮我的人惨了，我开心还来不及，你却能帮他说话，嗯……你比我大度，也比我厚道。”

“过奖。”苏心悦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想不通，现在说真话，反倒没人信了。

锅底和菜陆续上来，话题也被转移了，两个人涮涮吃吃，聊到店里只剩下另外一桌陪她们了，才惊觉时间已晚。

俩人一个住城南，一个住城北，相隔太远，学校门口有等客的出租车，苏心悦拒绝了时婉送她的提议，一个人打车回家。

九点多了，回家收收捡捡，睡一觉，明天早上讨论完方案，24小时应该到了，某人是不是就能出来了。

苏心悦倚着车窗想，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着手机屏，唐小米的头像忽地蹦哒起来。手机震动几下，唐小米头像上那鲜红的数字涨个不停。

苏心悦点开对话框，一连几张图片传过来，还有好几条链接，最后是条语音。她将图片放大，只见街头两道身影，女孩子挽着男人的胳膊，露出一张好看的侧脸，男人只有背影，看着身形修长挺拔，像顾时晏，她却觉得只是像，并不是真的是。

“心悦心悦，快点开链接。”语音里唐小米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苏心悦点开链接，等页面跳转。是头条报道，文字配图，内容跟在漫咖啡看得那则有五成相似。这条好似有图为证，措辞更厉害一点。

她从这条里退出来，又去点其他几条，不出意外，这些媒体就跟约好了似的，说来说出就那几句内容。

她输入关键字，开始搜观览的消息，依旧没有官方的声明或通告。

这样下去，很多黑的被说成白的，造谣，中伤也会连续不停，舆论被引导，这于需要口碑的观览和顾时晏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

不对，这才是有心人的最终目的。他们肯定知道顾时晏没有杀人，他们只是想给他扣上杀人犯的帽子，再颠倒事非，在人心中种下不好的种子。

她能猜到的，顾时晏和观览的人肯定也能猜到。没有动静，很可能是以不变应万变。

可这些都是她的猜测，现在顾时晏在里面，对外面的信息说不定知之甚少，而时婉说的那个叫徐浩扬的助理，一个助理，没有上头的示意，不敢乱发信息也能理解。

真真假假，苏心悦一时也没有答案，干脆告诉自己明天且看。

心中有事，这一晚睡得更不安稳，她一直做梦，梦里鬼魅魍魉追她个不停。她跑到整个人意识渐明，想起身，撑着手臂才用劲儿，脑袋痛得她重新躺了回去。

她闭着眼在床上又眯了会，才慢慢爬起来洗漱。

忙完时间尚早，她开了电脑去检索新闻，之前还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条，现在一搜已经是整页整页铺天盖地而来。

很多人都在讨论通话详单，说如果俩人没有任何关系，死者不会在出事前，跟顾时晏打这么多通电话。这本来就极不正常，身为公司领导，跟实习生肯定没有保持适当的距离，光这一条的口水都能淹死人了。

舆论势头已足，连热搜上都有了排名。

有些人甚至开始深扒顾时晏的人生经历，苏心悦看了会，脑袋更痛了。

算了，先上班。她关了电脑，拿包出门，刚上电梯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看是老严的电话，她接通来刚放到耳边，还没来得及出声，老严已经在那边叫了起来，“小悦，快来公司集合，林总要再听一遍我们的提案，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跟悦安续约，等你，快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