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2）

晚间展昭回家的时候，便看见真珠坐在二门的门槛上等他，小姑娘一见到他，便如乳燕投林一般直扑到他怀里：“舅舅，你回来啦！舅舅我给你敲敲背好不好！”

郡主府的女官内侍一大群，但是教养真珠儿的还是小铃儿惯用的那一拨人马，朱雀、骊珠、香药年纪大了，早就回到吐蕃，在神殿委以重任，但是自小铃儿重病起，她们便各自□□了新的忠心侍女送了过来。

流波依旧是女官首领，统领一切事务兼诗书教管；朱雀送来的侍女丹鹤掌管衣饰；骊珠送来的侍女越影本就是小铃儿在神殿的侍卫长；香药送来的侍女郁金擅长医术、烹饪。这四位大侍女过来之后，又□□了一批忠心耿耿地小丫头。

她这一派人马把仁宗送来想把真珠教养成克己复礼、谦恭仁厚的侍女们挤到了外围。真珠儿就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可以在整个府里乱跑，但是整个府里外松内紧，但凡有什么人想窥探府中情况，往往会不明不白就消失了踪迹。

早些时候，仁宗派来的女官还有多嘴的，她说了一句郡主要自持身份不能和外男太过亲近，第二日便乖乖地闭了嘴，再过了几日犯下了大错，被打发回宫去了。自此之后，府里的侍女、内侍再没有一个敢对展昭、白玉堂不敬。

真珠伏在展昭肩上又揉又拍：“舅舅，你肩膀酸不酸。”

展昭肩上有伤，被她这么一揉，痛得汗都出来了：“真珠，嘶，轻一点。”

真珠瞪大了圆滚滚的眼睛：“舅舅，你受伤了吗？我叫郁金来！我们悄悄地不要让五舅舅知道。”她飞快地从展昭身上爬下来。

展昭摸摸她的脑袋：“舅舅不痛，不用再看了。”

真珠便抱着他一条胳膊，和他一起坐在门槛上，叽里咕噜地讲今天看过、吃过、玩过的事，一五一十说与他听。三五岁正是爱和大人说话的年龄，她事无巨细，连今天捡了几只蚂蚁，蚂蚁的触须长短都说，展昭看着她酷似妹妹的天真小脸，心中禁不住一阵阵难过。

远在契丹上京的耶律洪基收到了下属的密报：“宋帝又死了一个女儿，和寿公主死啦。他又生了一个女儿，看样子他是生不出儿子来继承大统了。”

他听到“和寿公主死啦”这六个字，耳边一阵轰响，捏紧了椅子扶手，平息了一口气，继续问：“那和寿公主身后事如何？”

密探也知道当年两国曾议过婚约，对和寿公主的消息格外上心，于是一条条說与耶律洪基听：“韩国和寿公主已经入土为安，宋帝没有收回公主府，改建成郡主府赐给和寿公主的女儿周露，小姑娘得了端慧郡主的封号。”

“驸马周鹏在大相国寺出家为僧。”

“周郡主托付给展昭、白玉堂代为抚养。”

咔嚓一声轻响，耶律洪基捏断了椅子扶手：“我要那个小姑娘，你们想尽办法给我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