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染天(一)(2/2)
见楞在原地的冯刀缓过神来撒丫子要跑,瑺菱扯了扯嘴角说道:“冯大当家的只管跑,十步之内必当死于我箭下。”
冯刀脚下一顿,借着火光打量着四周并未见有其他人,单单来了卫瑺菱与宋时铜两人时他便松了口气,他只当是卫瑺菱气不过今日卫家军的示弱,不服父兄管教偷偷跑来捣乱,他打了个哈欠随后说道:“不知卫指挥使大晚上的不睡觉,潜入我寨中所为何事啊?”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来取你项上人头。”
“我杀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每个都像你一样要取我项上人头那还了得。卫指挥快快回去歇着吧,你父亲与兄长都向我服了软,你又何必如此较真。”冯刀只想快些打发了这卫家的小魔头,不以为然的回道。
他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将老四喊来,反正只要有程郁来在他便可高枕无忧,享尽人间富贵荣华。
冯刀此人心急性懒,头脑粗笨却极为自负,若不是天生蛮力加持再加上程郁来时不时给他出个点子,安乐窝早就被一锅端了,也正是因为此原因冯刀格外信任程郁来。
熟不知这一切都是程郁来苦心经营了多年的计划。
“当真是巧啊,今儿也是个月圆之夜。”程郁来喃喃自语着,他坐在厅里,身旁是严三与喋喋不休的路颜青,厅外排成回字型的桌上已有不少人喝的醉醺醺,离厅里近的那两行人被路颜青拉去了注意力,他口若悬河的吹嘘着被卫家军抓走之后的事情,怎么玄乎怎么扯。
程郁来眼瞧着卫瑺尧带着第一批人悄悄靠近,在他眼皮子底下吃掉了回字最上头的一横。
不错,手脚利落。看来卫家军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程郁来眼底划过一丝满意,继而继续坐在厅中欣赏回字变成口字的过程。
从最外头一行的流寇中认出了几个老熟脸,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渣滓,卫瑺尧冷着脸捂住面前那人的嘴巴扭断了他的脖子,周围的流寇都已醉酒,再加上路颜青在酒里下了药个个都像没了骨头似的,一个靠着一个就着碗口往嘴里灌酒,根本没人发现异常。
而沈与则带着第二批人将那些流寇的尸体拖至没有火光的地方,几次来回之下厅前聚集的三百多流寇已经被解决了一小半。
见进展不错程郁来反倒觉得有些无聊,他起身冲着卫瑺尧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卫副将,来啦。”
这一声下去所有人都被冻住了似的,缓慢且颤抖着回过身去看向卫瑺尧。
这人还真是随性,想到哪出是哪出,事已至此瑺尧松了松筋骨,干脆脱下流寇的伪装轻轻一跃跳上一旁的桌子,“投降者可免死罪,反抗者格杀勿论。”
在场的多多少少都从卫瑺尧这句冠冕堂皇的话中听出了猫腻,寨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掀了桌子就跑的是那些个不贪杯的流寇,喝的酒少不受药力影响且头脑清醒,可在逃往后寨的途中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程郁来的人一剑刺死。
有些胆子大的找了兵器傍身,三五成群的举着刀冲着卫瑺尧跑去。一眨眼的功夫被卫瑺尧手起刀落,一一斩杀。
人头滚了一地,哀嚎声止于刀下,血溅的到处都是,那些醉酒的被吓得当即清醒,奈何药力所控手脚瘫软干脆趴在地上装死。
沈与绑着几个冯刀的得力干将押至瑺尧面前,问道:“副将,这几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爪牙,如何处置?”
血水顺着刀刃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瑺尧盯着那些变成黑点的血渍眼角发红,他抬起手臂刀背被夹在肘间,看着刀从肘间的布料划过刀上的血渍被擦净,瑺尧低声说道:“血债血偿,杀。”
话音刚落,那几人的人头便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