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黑化史(十)(2/2)
可是……
“我对你,并没有那种感情。”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强扭的瓜不甜。”
倾暮一声音一沉:“老子强求了吗?”
“没有吗?”
倾暮一才压下去不久的怒气又蹭蹭蹭冒了上来,他心里委屈得紧,但他堂堂七尺男儿,总不至于开口闭口说自己多不容易,他若真要强求,又何必跟她说这么多,大可以趁着她动弹不得,把礼堂一布置,强押着她拜堂就是。
他已经对她百般将就,她却还要质问他……
倾暮一越想越气,索性一甩手,从山谷平台上跳了下去,速度之快,九娘连叫他名字都来不及。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一遇到倾暮一,就忍不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连一点拐弯抹角都不会,整一个愣头青样,也好在倾暮一生气归生气,没有真的把她怎么样,不然也不知她到底死几回了。
九娘心潮起伏,本想仔细琢磨琢磨,怎料日暮西沉,带着细雪的寒风一扫……
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回去吧!
九娘重重叹口气,看看自己还包得像粽子似的腿脚,有道是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大概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就凭她这一身伤,估计把自己团一团,团成个球,能从这山谷上滚下去,死肯定是死不了,半残应该差不多。
好在最后,雪怪大夫上来将她带了回去。
大概是倾暮一良心发现,让他来的吧!九娘暗暗想。
这天夜里,白日的劳累使得九娘睡得格外沉,连屋子里进了人都没有察觉。
来人一身紧身黑衣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长发用黑色发带绑着,黑眸在漆黑的屋内反射着微弱的光,他在床前立了许久,然后如同来时般,悄无声息的走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九娘睁开了眼睛,她还未曾将屋内看清,心中就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她赶紧四下寻找,终于,在床内测的床柱上,看到了一件意外的东西。
那是一个纸片人,与之前看见的纸片人不同,这只纸片人只有食指长,通体为冰蓝色,若非仔细,根本看不见它的存在。
纸片人“见”九娘盯着它,薄如蝉翼的身子动了动,伸了个懒腰,顺着床柱,滑了下来。双脚刚刚沾到毛毯上,就变了颜色。
这是什么法术,九娘吃了一惊。
那半身冰蓝半身棕黄的纸片人往前跑了几步,很快就整个变成了棕黄色,然后在九娘还没反应过来时,身手矫捷地一个疾冲,钻进了九娘的被窝。
很快,小纸片人就来到了九娘的枕头边,它先是安抚般拍了拍九娘的面具,继而俯身到九娘耳边,言术压低的声音从纸片人中传出。
“我在。”
九娘的心颤了颤,她有多久没听见过这个声音了,从前天天在一起不觉得,这一分开……竟觉得……分外想念。她抿了抿唇,学着他压低了嗓音,轻声问道:“殿下?”
“嗯,”言术漫不经心般应了声,在九娘发问前慢悠悠解释道,“你伤势太重,我不好带你走。
顿了顿,又补充道:“昨夜给你喂了老君的药,你再安心的趟两天,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接你”
连日的焦躁因这一句话被抚平,九娘轻轻咬了咬唇,今天……似乎是个大晴天呢!
言术说完那句,纸片人就再没发出过声音,估摸靠这纸片人传话是一件很费灵力的事,在这大西北,最不缺的便是灵力,但最需要珍惜的,也是灵力。
九娘抿着唇,也不再言语。
她如今已然安心,就连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也变得可口了许多。
然而世事难料,第二日傍晚,又消失了一日的倾暮一突然到来。
他高大的身影进得屋子,先是四下查看一番,才走到九娘床边,二话不说,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他的身上还带着屋外的严寒,九娘被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但这次倾暮一什么都没做,他的唇紧紧抿着,弯腰抱起九娘就往屋外走。
出得雪屋,门外还站着一人,正是那雪怪大夫,两人简单地点了点头,便向外面走去。
倾暮一的步子很快,四周巡逻的雪怪也紧张了许多,一股焦灼的气氛弥漫了整个雪城。九娘蹙眉,离她跟言术约定的日子还有一日,难道他们发现了言术一行?
九娘几次欲开口询问,都被倾暮一用眼神制止了。
他们很快到了西部山谷高处的平台,平台上的玉质石桌被搬开,其下出现了一条下行的密道。倾暮一抱着九娘,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雪怪大夫在后面,待到三人完全进入,就听身后一阵轰隆隆的响动。
密道暗下来,想是出口已经被封上了。
密道一路向下,空气中弥散着若有似无的奇异味道,九娘神思有一瞬间的恍惚,再清醒时,她发现自己对时间与空间似乎产生了误差,周围除了无尽的黑暗就是倾暮一轻微的喘息声……他们似乎已经走了许久,又好像才刚刚开始往下走。
九娘摇了摇头,一股异香又传了过来,她隐隐约约听见倾暮一的声音在吼着什么,但那声音很遥远,她怎么也听不清楚,她想要强打起精神,但很快,就徒劳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