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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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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雨欢天喜地地跟了上去,就差唱小曲了,若是苏崇光没意见,在“此曲只应天上有”听的那首曲子,他是要哼上几句的。只是苏崇光免不了说那是腌臢的曲调,会污了他的耳朵,便作了罢。

等到下了楼,林晚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明明说是陪他吃饭,可这卖药的张医师怎么也在,还提前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张医师见苏崇光到了门口,主动迎了上去,招呼道:“先生,这边请,上座。”

苏崇光弯腰行礼,道:“在下是晚辈,上座不可,张医生请。”

张医师顿时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仅年少有为,还知书达理,正要夸赞几句,便见到藏在苏崇光身后的林晚雨,这位公子,他是见过的。看样子,他二人当是熟识,便打算顺水推舟。

却听见苏崇光客气询问道:“张医师可否介意在下多带一个人?”说着错开一步,让身后的人亮了相。

“不介意不介意,说起来,还是多亏这位公子去请了帮手来。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来来来,别站着了,坐下吃饭。”张医师招呼他们坐下。

苏崇光待张医师在上座上落了座,才在左侧位子上坐下了,林晚雨不拘小节,就往右边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苏崇光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张医师对面的椅子,林晚雨给了他一个大写的“我拒绝”的眼神,那表情简直在说:“我林昀,堂堂二品尚书,你竟然让我坐下座?”

苏崇光无奈地摇摇头,只要他乖乖吃饭,不作妖,由着他去了。

张医师上了年纪,对这种吹捧奉承的把戏很是在行。原本只是在吃饭,张医师见苏崇光饭桌上得体,生活中热心,医术了得,便打开了话匣子问道:“不知先生婚配与否,家有小女,待字闺中,不算貌美,却也还看得过去,先生若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二人就被林晚雨隔着一桌子准确无误地扔进苏崇光碗里的肥肉给惊呆了。

苏崇光看向林晚雨,道:“你这是做甚?”

林晚雨笑嘻嘻地望着他道:“嘿嘿,师兄,我不吃肥肉。”

苏崇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对张医师说道:“在下尚未婚配,不过。。。。。。”

“咳咳咳咳.......”林晚雨剧烈咳嗽起来,苏崇光偏头一看,他竟然给自己夹了满满一盘辣椒,红彤彤的一整碗已经被吃下去不少。这会儿他嘴唇被辣得红彤彤,眼角似乎还泛着泪光。

对状况百出的林晚雨,苏崇光早已习以为常。他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根帕子,塞到了林晚雨手里,林晚雨也不接,自顾自地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嘴里“丝丝”冒着火气,脸上却堆着满脸的笑道:“师兄,好辣呀。”

说完,笑意挤出眼睛里的泪,啪嗒一声,打在桌子上,苏崇光无奈地走过去,拿着帕子给他从眼角到面颊上擦了擦,又用自己的碗捡了些清淡的菜食,放在了林晚雨面前,道:“吃这个。”

然后面不改色地将林晚雨面前的那碗辣椒端到了自己面前,默默地都吃掉了。

林晚雨胃里火辣辣的,幸而苏崇光给他夹得都是些温润细腻的菜食,吃了几口,胃里竟然生出一股暖意。又吃了几筷子,觉得挺好吃,很快便忘了自己刚才出格的行径,沉醉在美食中了。

苏崇光莫名其妙被张医师灌了一些当地的酿造的“猫儿醉”,传说这种酒在酿造过程中,主人家养的一只狸猫闻了,忍不住喝一口,然后醉倒在了酒罐旁边,因此得名“猫儿醉”。

苏崇光不胜酒力,几杯“猫儿醉”下了肚,便昏昏欲醉。头一下比一下沉重,在一头扎在桌子上之前,林晚雨一伸手,将手放在了桌子上,苏崇光的额头就重重地砸在了他手心,晕了过去。

林晚雨有些吃痛,却没有任何缩回手的意思,就着那个姿势,林晚雨一手卷起自己的衣袖以防沾上些菜汤,整个人绕过去,将苏崇光搀起,对张医师道:“今日多谢张医师款待,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张医师心里愧疚不已,本来好好的一顿感谢宴,结果弄成这样。

张医师本来想说给煮一些醒酒汤送来,被林晚雨的眼神喝住,没了主意,好一会儿,才叫了小二结账,结果小二却说那位穿青色衣衫的公子已经结了,他一愣,笑着摇摇头,走了。

苏崇光如一滩烂泥,根本不好好走路,东倒西歪,林晚雨用他整个身子支撑起苏崇光的重量,将苏崇光左手搭在自己左肩上,右手搂住他的腰,即便如此,上楼梯的时候,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苏崇光根本不肯好好配合,等林晚雨伸手揽住他的腰的时候,他极其不悦地蹙着眉毛,左手胡乱地抓,抓到他的嘴唇上之后,又被吓到似的缩回手,嘴里嘟哝着:“你放开,我自己走。”

林晚雨无奈,只好放开他,可手刚一离开他的腰,他整个人就往旁边倒了去,险些栽下楼梯,林晚雨不顾他嘴里的嘟哝,上前去扶住他,两个人晃晃悠悠地进了屋。

林晚雨扶着他在床边坐下,林晚雨怕硌着他,小心地护着他的头,放在了枕头上。

苏崇光迷迷糊糊睁着眼,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人是林晚雨,又有些显现出不高兴的样子。

林晚雨心里纳闷,怎么还不高兴了,但没人会跟一个醉鬼计较。

他转身去给他倒水,刚倒满,整个客栈突然地动山摇,杯子里的水全洒了出去。

这个时节没有什么住店的人,客栈的小二听到动静,都以为地震,将客栈一干人全喊了出来一齐奔了出去。

苏崇光听得无数的声音在他耳边呜咽,他一屁股坐起来,闭着眼从容地将焚香端了出来,递给林晚雨道:“给你。”

林晚雨不明所以道:“给我做甚?”

苏崇光将食指放在嘴边,“嘘”,然后小声道:“它听你的话。”

林晚雨接过焚香,一瞬间,苏崇光耳里的呜咽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富有节奏地心跳声,“咚咚”,“咚咚”一声一声,撞击他的耳膜。

他就在这种心跳声中,睡了过去。

想到二楼还住着两位客人,老板便让小二去将人叫下来,别弄出来人命,小二为了活命,死活不肯再进去。

两个人你推我就之间,动荡停止。

苏崇光没睡多久,便醒了。

他浑身散发着酒气,起身下楼让小二给他放一桶洗澡水。

小二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客官,刚才地震,把锅炉震坏了,三五日内修不好,您呐,早些回家吧。若是继续住着也行,可是这热水就。。。。。。”

地震?苏崇光恍惚间以为自己睡了几天几夜。彭泽处于平原地区,从未发生过地震,怎么会突然之间地震,莫不是他喝醉昏过去之后,焚香又?看样子应该是焚香无疑了。

苏崇光问:“小二,跟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呢?”他醒来便没有见到林晚雨,不知道这一会儿那人去了哪里。

“喏,在那儿呢。”小二往后指了指,苏崇光顺着他的方向,便看到苏崇光背着手朝他走来。

他道:“师兄,你醒了。”

苏崇光“嗯”了一声,总觉得去问他干什么去了很多余,便不再说话。

“师兄,你要不要带我去参观一下寻壑涧?”林晚雨突然道。

苏崇光朝前走去,道:“你不是去过吗?”

林晚雨鼓着腮帮子,喊着:“那怎么能一样?”

“走吧。”苏崇光头也不回道。

林晚雨在他身后,嗅得一阵沁人心脾的清冽甘甜,他凑上去,偏着头问道:“师兄,你身上怎么总有这股轻暖生香的味道?”

苏崇光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根本嗅不出林晚雨说的那种味道,心里觉得他定然又是想了什么消遣他的话,甩了甩袖子走了。

林晚雨边走边在琢磨,那股清幽淡雅的檀香从何处而来,抓破脑勺,终于想明白了,他笑嘻嘻地在苏崇光身后,大声叫住快步而走的苏崇光道:“苏师兄,我猜你是长久与药为伍,腌入味儿了。”

苏崇□□结道:“林昀,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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