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2/2)
“你说的九黎之王,他在这里吗?他到底是谁?”苏崇光问。
谁知道原本说话都和颜悦色的虎皮面具人,却突然变了色,他道:“九黎之王,无处不在,不服者死,你没有见过那些想要叛逃的人惨死的景象,在九黎族,不忠诚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你走吧,你知道的太多了。乖乖配合我们炼丹,需要什么敲击房门锁三下,自会有人去找你们。”
说完他抬手一挥,白烟滚滚,散开时,他已经不见踪影。
苏崇光被带走之后,林晚雨一直坐立不安,生怕他出事,眼睛死死地盯着焚香。
苏崇光钻入木箱,按下机关,回到了地面。
他被冻透了,眉眼上凝了一层白霜。
刚一走进洞门,寒气袭得竹清和老白往后靠了靠,竹清喊道:“天呐,他们这是带你去哪里了?”
老白接了壶热水,递给他道:“暖暖手。”
林晚雨伸手摸了摸他的冻得惨白的一张脸,将白霜捻了下去,拉着他来来回回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
苏崇光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按住他的手,道:“阿昀,无事,不要紧张。”
林晚雨见侍卫没走远,故意说:“他们这么恶毒,谁知道会弄什么妖法害人。”
侍卫:“......”嘴还挺毒。
竹清和老白比较担心的是怎么从这里出去,等苏崇光恢复了血色,才重新靠过来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苏崇光指了指焚香和炼丹炉,道:“炼丹!”
林晚雨猜想他定然有了计划,于是问:“炼丹需要烧炉子吧,我帮你。”
说到此处,焚香就被林晚雨拎起来扔到了火炉上。林晚雨又往焚香里面放了一碗水,咕噜咕噜,水冒着热气,发出铮鸣,能掩盖掉他们说话的声音。
林晚雨这是在制造说话的空间,苏崇光勾了勾手,三个人立即围在一起:“我刚才看到这里藏了很多盔甲和武器。我们要逃出去,不能硬碰硬。既然他们想要我用焚香炼丹,那我表面答应,先拖住他们。我要了一些草药,试着想办法把他们迷晕,在没有伤亡的情况逃出去。”
林晚雨补充道:“必要的时候,我们要做两手打算,他们太狡猾了,要是师兄你的计划不成功,那就试试我的方法。”
苏崇光心头一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是不是伤害太多无辜的人了。”
林晚雨低着声音,但语气很坚决:“助纣为虐的人并不无辜,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有时候选择的代价比较大,会要人命。师兄你慈悲,所以这个恶人,我来做就行。”
竹清:“......”现在在说什么?怎么有点跟不上节奏。
老白:“......”第二计划是什么?听起来很刺激。
苏崇光的计划比较温和,他看到药房里面种了很多木菊花,这种花,花瓣味道香甜,不分人畜,只消闻到它的味道,就会大脑昏沉,若是吃上一片,只需要一小片,就会想喝醉酒一样,晕倒在地。所以他要想办法接近花房,采一些木菊花回来。
但是他们既然种植在花房,说明他们对这种母菊花至少有一定的认知,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若是他贸然去采摘,一定会引人怀疑。
这个问题比较棘手,苏崇光问:“我们的药材还剩多少?”
老白将桌上的药袋子拿过来,苏崇光匆匆一掠,道:“看来不得不铤而走险了。”
水很快烧干了,他们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侍卫拎了几包草药过来,“啪”地往地上一扔。
竹清怒气腾腾地朝那人喊:“喂,我说你,能不能客气一点!”
侍卫冷哼一声:“都快死了的人,客气什么?你们还以为能活着出来吗?”
竹清觉得自己被诅咒了,要上前跟人理论,苏崇光拦住他:“何必跟他置气,快把药材拿过来。”
老白忙走到门口将那几袋子一一搬回来放到了桌上。
林晚雨道:“这是?”
苏崇光解释:“我回来的时候让侍卫准备的。这一袋是曼陀罗,先藏起来。”
竹清道:“我们这里一目了然,藏起来?藏哪儿?”
苏崇光:“你不会换个让人看不出来的方式存放吗?”
“怎么换?这么大一包,藏哪儿都很明显啊。”
林晚雨捏了捏眉心,没好气道:“竹清,看到那个大缸了吗?”
竹清看过去,果然在床底下看到一只大缸,能装下两大包药材的容量,只是......他扁了扁嘴:“公子,那好像是夜壶。”
林晚雨:“......”
竹清又道:“这放进去了,我可没有勇气拿出来。”
老白道:“谁让你用夜壶方便了!不用就好了。”
苏崇光道:“算了,拿过来给我吧。”
苏崇光接了半缸热水,把那一包曼陀罗丢了进去。
古琴音再度响起,这一声琴音之后,大殿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对面山洞里的火光暗了下去。
看来是到了睡觉的时间。
洞里只有两张床榻,竹清和老白麻溜的占了一张,把另外一张留给了林晚雨和苏崇光。
苏崇光鲜有于人前表现自己的好恶,更别说要在这种毫无遮蔽的空间与心上人共枕眠,实在是一件特别难为情的事情。
林晚雨之前都会问他在里侧还是外侧,但也不是第一次躺在一起,他摸清了苏崇光一定会选择靠外的那一侧。
于是没再问他,自顾自地脱了鞋,躺了上去。
白天折腾一圈没有洗澡,林晚雨觉得自己浑身都跟长虱子一样难受。
本来很疲惫的时候,他却在榻上滚了好几圈,非常不自在。
竹清和老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夜变得格外的静。
苏崇光在林晚雨滚到第二十圈的时候,伸手拦住他的腰箍住他。
林晚雨:“......”原本的浑身不对劲此刻变成了浑身很敏感。
“师兄......”
林晚雨用几不可闻的气息吐出两个字。
“师兄......”
他又叫了一声,声音又低又哑。
“嗯,我在。”
苏崇光回应他。
“你这样我睡不——”“着”还没说出口,就被苏崇光扳过脸,捏着下巴,咬住了他的下唇。
浅尝辄止,苏崇光很快松开他,低低地命令道:“睡吧,别拱火。”
林晚雨:“......”到底谁在拱火啊?
他有点欲哭无泪,而这个人闹完他,自己贴着他的后颈肉,沉沉睡去。
林晚雨心还在突突跳个不停,隐秘的刺激感在他心里蔓延开,他覆上苏崇光的手交叠在一起,试着在这个人均匀的呼吸声中睡着,但这个方法并不奏效。
左右是睡不着,他只好一边听着苏崇光的呼吸声,一边捋着思路:想办法制造混乱,把人引出去,炸毁这里。苏崇光不忍心伤及无辜,他也不能完全拧着来,但是一旦这里的武器、盔甲流出去,都会造成难以控制的局面。与其造成更大的伤亡,斩草除根,才是上上策。
他决定先看看苏崇光的计划能不能成功,不行他再出手。
做人不狠,地位不稳。这些人只顾着自己的私欲,可曾想过他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