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姚梦没动,樊笛以为她是嫌弃,又补了一句,“你休息一晚,然后再回去,连着开车不安全!”
“啊?不是,我没带身份证,住旅店不得要身份证么?”
“……”
樊笛笑笑,下车拉开车门,“你以为是多正规的酒店吗?还身份证?”
房间在二楼,樊笛打开门前后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匆匆走了。
姚梦躺到床上对着天花板愣了半天,才发现,衣服没给樊笛。
温馨旅馆算是这附近条件最好的旅馆,不管怎么样至少看起来是干干净净的,樊笛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在冬夜里走的飞快。
大概半个小时,樊笛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小区门口,凌晨四点,保安室里漏出一点昏暗的光,樊笛从小到大都不理解,小区保安的存在有什么意义,这种老旧小区的围栏很多都是摆设了,小偷小摸的徒手都能拧开,甚至,大门成天也没见关过,小区却依旧像模像样的养了保安这么十多年,不知道是为了震慑谁。
樊笛的家在小区最边上的一栋楼,一楼,楼道的墙皮脱落的脱落,没脱落的也都刺棱着掀了起来,通道被各家各户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堆的只剩一条狭窄的道,勉强能下脚。
樊笛抬手,敲了敲门,说实在的他不想这么有礼貌,可樊广源把门锁换了,樊笛没有钥匙。
敲了得有十多分,屋里终于传来了拖鞋拖在地上拖拖拉拉的声音,随后,门锁嘎达一声打开,樊广源那张苍老的满是沟壑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哟,我儿子回来啦?”隔着铁门,樊笛能看到樊广源眸子里闪着晶亮的光。
“我妈呢?”
“着什么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不是你妈,是你小情人呢!”
“樊广源,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
“哟,我他妈不打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樊广源抽开铁门的插销,撸开袖子,看样子是要揍樊笛,樊笛并不想跟他大半夜的丢人现眼,开门的一瞬,就把樊广源推到了一遍,直奔他自己的卧室,以樊广源的尿性,指定不会让樊笛的妈和他住一个屋的。
果然,樊笛的妈在樊笛的屋里,手脚都被捆着,嘴巴也被布条勒住不能说话,一侧的脸颊高高的鼓着,此刻正闭着眼睛蜷缩在墙角睡着,樊笛的心狠狠的一疼,扭头对着跟过来的樊广源挥了一拳。
“我□□妈的,你反了天了你!”
樊笛骑在樊广源的身上,一下接着一下打的不知疲倦,樊广源到底是年纪大了,被掀翻之后,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
直到,墙角传来呜呜呜的声音,樊笛才停了手,对上樊母那双惊恐的眼睛,樊笛心下才慌了,他可真他么不是东西。
愣了半晌,樊笛才起身,走到樊母的身边,解开了捆在她嘴巴上的布条,手没撤离,樊母就一口咬在了樊笛的手上,用的力气很大,不一会儿就有血从她的嘴角渗了出来。
“妈,是我,樊笛!”
没有用,樊母的眼神很涣散,显然是没什么思维能力的。
与此同时,樊广源从地上爬了起来,抄起旁边的椅子,狠狠的砸在了樊笛的背上。
“□□妈的,小兔崽子,敢打老子,老子打死你!”
“□□妈的,樊广源,你他妈的能不能完了,吵吵吵,你他妈怎么不升天呀!”
听声音像是对门的大娘,樊笛不能确定,因为他的耳朵嗡嗡的叫着,连手上都不那么疼了。
樊笛是被耀眼的日光刺醒的,睁开眼,疼痛就跟着袭了过来,浑身上下都疼,疼的不行,却动不了,樊广源把他整个捆在了椅子上,用的还是麻绳,结结实实。
樊母依旧缩在墙角,盯着她看,情绪似乎是稳定了一点。
樊笛咧了咧嘴,对着她笑笑,“妈,没事了,别怕!”
樊广源应该不在家,樊笛上高中那会就成年累月见不到亲爹的人了,白天各自上学喝酒,晚上各自睡觉喝酒,总之没什么交集,各自孤单的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樊笛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樊笛没想到,破天荒的,樊广源竟然在中午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小菜和一瓶二锅头。
“狗娘养的,下手真他妈黑!”
“有事说事!”
“我找你二叔家小夏看过了。”樊广源从外套兜里摸出樊笛的手机,屏幕右上已经碎了,“你这手机八千,你身上这件羊毛衫九百,樊笛,你小子挣钱了不能只想着你那精神病的妈呀!”
樊笛就知道,来来回回三百圈,也躲不开一个钱字。
“我没钱!”
“没钱,没钱你浑身上下这一身名牌,是当鸭子来的?”
“哟!”樊笛笑了,“你还知道鸭子呢?是找过,还是你自己当过?”
樊广源当时就怒了,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根趁手的棍子,一下抡在了樊笛的胳膊上,那叫一个嘎嘣脆。
“你他娘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那傻逼妈每月住精神病院的钱都是你出的,你那倒霉姥姥下葬的钱也是你出的,到我这,你跟我说你没钱,啊!”
“怎么?要比?你也住精神病院去还是你即刻找个风水宝地入土为安啊?”
“你!”
话说到这份上,樊广源再能忍就不符合他的人物性格了,正好木棍抡起人来得劲的不行,樊广源一不小心打嗨了,一棍子抡在樊笛的腿上,樊笛的腿咔嚓一声,断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