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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灵(补全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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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那一二个不肯的,也因为其它人放弃,不愿意独竖一帜而一脸愤然地放弃了。

少年看向李姿意,只礼道:“吓着你了。大家太过慌乱失了分寸,所以才会这样失态,还请你不要和他们计较。其实谁都知道,所谓最快到的五十人,只是个幌子,尊上们这样安排只是想看看,大家这一路去为了挣这个名额,会做些什么,心性、品德如何。是不会真有人死的。”

他这么一说,大家顿时神色各异。

有人也开始帮腔,对李姿意说:“你走吧,方才是我们不对。”竭力要显出自己的品德高尚来。

连啾啾都有些将信将疑起来。难道真是这样吗?

李姿意点点头:“哦,那我走了。不过这里危险,我还是在前面再守一会儿,免得有别人走错了不小心踩到圈中,你们一时提醒不及的话,白白使人受害。”

少年愣住,不该是这么发展啊,她听了这样的话,应该为了得个好印象,心甘情愿地做牺牲才对。且自己这么说,即可以脱身,又可以摆脱‘逼死人’受诟病。见她真的打算这么做,脱口而出:“等等。”

李姿意笑咪咪回头:“怎么了?刚才不是投票让我走吗?反悔了?那我再让你们投一次票。到底要不要我一死相救。”

人群中有人反驳,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别一口一个我们多坏似的,这里根本不可能死人的。这只是试练而已。”

李姿意轻飘飘地说:“修道之路,尸山血海而成,此时还在相谈甚欢,下一瞬便阴阳相隔的情景,多的是。一入修门,饭多吃一口、话多说一句、事多想了一想,都可能要命。这入门试之所以死伤自负,是因为这样才能让想入道的人知道,一切都不是儿戏,你动了这个念头,就得准备好随时殉道而死,一步踏进门,虽然能将天地灵力据为已用,但却前路坎坷、命运多厄,再没有安安稳稳的余生可过,将来要么得成大道,要么在路上就灰飞烟灭。”说着轻轻一笑:“畏死之人,是做不了修士的。”

她看着那些脸色惨白的人,说:“各修门招人,从来血腥不止。就是为叫我们这些普通人知道修道之路,难如上青天,心志不坚定的、惜命如金的,早早就别动这个念头。别有事没事地觉得‘我也去试试’轻易地就上了山,随后不知道耗了门中多少灵丹、得了多少灵气、花了尊上们多少年的□□,又畏惧道路险阻说不干了。”只转头问他们:“你们来时,这些都没有想清楚吗?”

一席话叫这几个人脸色惨白。

有人急急地说:“我不知道有这回事。入选时,太虚上修们也没有说过会死的。只问……只问……”只问可愿意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可那不是随便问问的吗?怎么会现在就来真的?

大家一时面面相觑。

还有年纪小的吓得大哭起来:“我不想死。我要回家。”

“喏。现在,你们有机会再选一次,若真想我一死相救,就把手举起来。要是大家都这么想,我就救你们一救。要不然,我到时候一死,你们又说原也没有人要我救,是我自己偏要救人而死,我岂不是连个好都讨不着,反受人冤枉吗?我图什么呀。”

听她说完,还真有几个又举起手来,还有人说:“我们自是会感激你的。现在就该立下血咒,生生世世都要报你的救命之恩。”

李姿意才想动作。

少年冷笑:“一帮蠢材,她是不会帮我们的。世上有人自己去死,让别人活的呈?她只想叫你们死前还要丢脸罢了。且你们这样一举,叫太虚的尊上们从万华镜里看到你们安的都是些什么心,还想再进太虚不成?”送同伴去死的人,哪个门派会随便收。

有人立刻又把手缩回来。

其中却有举着手人怒骂,说:“还太什么虚,都成了这样,我只想保得一条命回家去算了。”又向那些不举手的质问:“她做不做,总归我们先举手试一试。总归先出去才是要紧的,要不然该如何?”这些人不愿意死在这里,既然没打算再进太虚,便索性一个二个还是把手又重新举了起来。

“那到也是,都已经是这样境地,也只能顾着眼前了。”少年听了也是一脸挫败,但说完这句神色便刚毅起来,突然转身手中寒光乍起,身法敏捷得惊人,旁边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回过神,却见离少年最近的几个人,已经身首分家,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里面九个人就死得只剩下三个人。一时顿时呆若木鸡。

啾啾也惊住了,之前还鲜活的人,现在头滚到了她身旁。

而这些人的这一死,原本坚实的地面,却像流沙似的,将这些颗头这些尸体,一点一点地吞陷了下去。

死掉的人,慢慢地融入地面,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存过,连一滴血污都没有留下。

李姿意大惊,忍不住骂:“你智障吗?你以为你杀了这些人,阵法就会失去能量供给?都说它是吃人的东西了!之前能力不足,所以只能吸食生气,但便是这样,就能叫你们不得出入,现在你喂了它一堆死人。你赶着投胎也不要拉上别人?!”

少年脸色一变。

李姿意话音还未落,便有一阵急风迎面而来。分明是困阵因得力而向外扩张膨大了起来。且另一个还活着的应试者,明明是个活人,竟然也开始被地面吞噬。他大叫了一声,想去抓人,但少年退得飞快,他抓了个空一头栽倒在地上,整张脸陷入了地面之中就再没有了动静。

李姿意一咬牙,不退反进直向阵中心冲去。

在接触到结界壁垒的瞬间,一股似电流一般的麻苏之意袭遍她全身,她巍然不动,站在界线之上,伸手用力一撕,眼见着视线左上角的灵力储备值从原本的百分之九,急剧怒涨,一瞬间就到了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七十五,百分之九十九……百分之一百……随后便是掌心巨痛,根骨暴涨,令得成为媒介的她胸中巨痛,全身要被汹涌而来的力量挤成碎片一般,一口血喷洒而出,冲着啾啾叫:“还不过来!”

啾啾愕然,但立刻便一跃而起,从她撕开的那个洞向她怀中撞来。

少年却比啾啾快了一步,在他手伸向啾啾地瞬间,李姿意忍着身上的剧痛怒道:“你敢伤她,我必叫你上不得太虚!不信你试试!”好歹那是她大姑奶奶的唯一一个粉丝!

少年闻言,手的去势由推改拉,抓住啾啾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冲出阵来。

她被两个人迎胸一撞,向后仰倒在地,三个人从山路台阶上向下滚出去好远。

李姿意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一摔,整个脑袋都是懵了,只觉得有人爬起来一把抓住自己,疯狂地向下退去,而前方巨风迎面追击不止,那应该是得力壮大的食人阵界壁了。

等风终于停下来,揪着她的啾啾才松开手,一脸惶惶,急问:“你怎么样。”

李姿意摇头,却眼、鼻渗血不止,一动就洒了一身。

啾啾急忙伸手要给她擦拭,她一手挡开,挣扎着爬起来,转身走到少年面前,狠狠地一耳光扇过去:“小小年纪,行事如此歹毒!”

少年被打得头一偏,嘴角沁血,只垂眸拉着袖子擦干净,冷声说:“我怎么知道你真心想救人,原来你说那些是想找被救的人讨人情吗?我还当你讲那么多,是想羞辱我们。以为是绝境,便只能各凭本事。这才下了杀手。”

回首看她说:“我叫路寅,你叫什么?方才怎么会不受界壁所控,也不为其所伤?身上是有什么圣器吗?还是家传什么心法?”提也不提自己被打的事。

李姿意没有理会他,只对啾啾说:“我们走。”

啾啾连忙上去扶她绕开那个大阵,再向上去。她站起来,背也伸不直,只微微躬着一些才觉得身上不那么疼。但灵气储备已满,手掌上的根骨又长了一截,这也算是件幸事,她之前还有些担心,怕再续不到灵,于种子有碍,现在到是可以放心了,只要不胡乱使用【浮生】,这些灵气应该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

叫路寅的少年跟在她们身后,对着李姿意的背影叫:“喂,就算刚才是我不对,你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吧?”

啾啾骂他:“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路寅冷笑:“这条路又不是你开的,我不能走吗?”

“你这么坏,太虚是不会收你的。”啾啾瞪眼。

路寅说:“来四五座下上官知,人们说起他,只赞他十岁结丹,是为天造之材,必登仙道,得大成。可有人记得他杀父弑母?他犯了这样的大错,终不过是在牢山关了几年,又出来逍遥。恐怕只要我天赋好,杀这几人也未必就是什么大事吧?!且走都走到这里了,难道试也不试就下山去吗?”

说着蓦然对着回头的李姿意一咧嘴:“你好奇怪,我还当今年我要以根骨独拔头筹,却遇到你这样一个术法都不怕的。你是哪里人呀?家里是干什么的?根骨是何品相?看你连那个困人的东西是什么都那么清楚,应该是家里有入道的子弟吧?可是太虚上尊中的哪一位吗?”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见李姿意懒得理自己,立刻跑到前面,面对她倒退着走,脸上露出少年意气奋发的清爽笑容:“你还在气呀?大不了,我认个错,以后改过自新就是了。”再没有半点之前模样。

看她仍是不理,又一脸失意,说:“我父母早亡,家里下仆众多,但却从没有人教导过我什么道理,所以才会做事毫无顾忌,到底有娘生没娘教,被人看不起也是应该的。但小姐姐刚才打我一那耳光,是肯教我的意思,我是懂的,一定会记在心里,以后断然不会再犯了。定时时记得人命之贵重。”

啾啾听得有些心软,偷偷瞄李姿意。

李姿没有理会。

因为虽然他是笑得再好看,脸上却流露着掩也掩不住的并不真心的意味。什么人命、好恶,在他眼里是从不当一回事的。

可到底只有十多岁,城府再深也难免浮在眉眼之间,难逃过经事‘老人家’的眼睛。

不过路寅丝毫不气馁,脚下不停,只追着两个人说话。

至于刚才被一个小娘子打了一耳光的事,似乎也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就这样一直追着两个人,走到了莲花法坛。

再往前不过数丈,就是太虚的石坊门,可现在,仅存的应试者们,都停在了几步开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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