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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0章 留里克在滑铁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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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里克还是不直接回答,他抬手举起扔到一旁还满是肉丝的羊腿:“感谢你的款待。也许,我的大军应该自行寻找道路。是向着南方走吗?我早就注意到一条古道。”

说到底罗斯王的本质还是个诺曼人,博杜安现在可以和留里克走在一起虚与委蛇地吃饭,偏偏这小子肯定藏了什么阴谋,放任他们在自己的领地自由乱窜,自己这个伯爵就是自取灭亡。

倘若弗兰德斯强大,博杜安当初就不会下令里尔要塞打开大门,放这群骑马海盗入境。

博杜安暗戳戳地希望留里克直接冲进北部的大沼泽,然后一代英雄潦草地被淤泥淹没。倘若罗斯王死了,对弗兰德斯有什么巨大危害?博杜安想得没那么长远,要么留里克死、要么留里克撤军回国,夹在弗兰德斯身上的枷锁才能移开。

只是在刚接触淤泥就认怂撤回,博杜安没胆子讥讽,他巴不得罗斯人赶紧处境,既然可以去祸害拉蒙高伯国,博杜安一拍胸膛:“既然如此,依旧由我给你们带路。”

留里克要的就是这一答复:“哦?我打算明天启程,你觉得如何?”

“可以。”博杜安答得爽快,其实他没得选。

“我还记得,你在南方还有一个要塞,叫做布鲁塞尔?”

此刻,博杜安皮靴里的双脚已经在冒冷汗了。“是的,那是我南方的边境要塞。原本就是用于提防吉尔伯特的,现在……也许不必担心他的威胁。”

言外之意,罗斯势力成为第一大威胁。博杜安暗示这一点没有继续说下去,留里克听懂了也没有追问。彼此都留个面子,日后还能继续和谐地做生意。

新的一天罗斯骑兵再度启程,留里克位列队前引领全军行动。现在他不缺向导,只因弗兰德斯伯爵本人担任起向导。

留里克担忧博杜安乱带队,于是安置在自己身边监视。博杜安何尝不是监视留里克和庞大的罗斯骑兵?两千名杀戮无度的恶魔万一抵达布鲁塞尔要塞起了歹心,自己如果不能第一时间震慑,到时候自身损失就太大了。

另一方面,多条长船又向着外海冲去,他们带着罗斯王全新的命令,意欲尽快抵达鹿特斯塔德。

正如留里克自信的那般,红狐作为总督一直在有条不紊处理当地事务,也许小胖子年轻有可能办事显得粗糙,先蓝狐亲自抵达鹿特斯塔德,有见多识广的二哥助阵,加之五六千名罗斯联军士兵登陆休整,当地自然乱不起来。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组织马队横穿水网纵横的低地果然是异想天开,留里克不得不向大自然低头,所以派遣船队去通知蓝狐、红狐一切按照计划办事。既然是按计划,那么罗斯王是否在场都无所谓,倘若擅自调整计划,则要事后治罪。

弗兰德斯伯国有着一些天然屏障,北部直通马斯河巷道的大沼泽,以及地理极为琐碎的泽兰群岛,使得它可以屏蔽来自北方的进攻,反倒是划船走海路进攻更为便利。

伯国境内的弗里斯人口并不多,弗里斯人主要在莱茵河口北部的乌得勒支附近,伯国里高卢人后裔仍是主流。

古代的高卢比利奇卡部落联盟的核心活动区就在弗兰德斯地区,本地地名也源于对“水”的称呼,可见当地的水资源实在过度充沛,以至于可耕种的农田有限。弗兰德斯全域与北方一样,每年夏季都有遭遇洪水侵蚀的风险,就算是博杜安居住的根特城也经常内涝。

明明是糟糕环境,罗马帝国硬是找到了干燥土地后修造道路,利用道路,查理曼当年也是杀进弗兰德斯境内,最后强令建成了敦刻尔克港。

敦刻尔克兴盛始于查理曼,它的没落也是因为查理曼病故。敦刻尔克不是弗兰德斯本地人需要的港口,贵族们并不想和海对岸的昂撒小王国们有频繁接触,甚至还有敌意。流传在里尔要塞的那段传奇说法就是一个例证——本地高卢后裔讨厌外来的弗里斯人移民,即便弗里斯人只是借道去不列颠。

伯国境内有着大量的沼泽地,一些聪明牧民发明了踩高脚放牧的奇特办法,至少以绵羊体重,陷入淤泥的概率并不高。淤泥的厚度固然惊人,只要踩高跷的牧民练好技术就不是问题。

安特卫普的东南方向就是布鲁塞尔要塞,受到沼泽地的侵蚀,偌大的伯国可居住地区是有限的,通向布鲁塞尔要塞的罗马古道两侧就有一批村庄,村民以高卢后裔为主,所说语言自然是一种罗曼语。

军队南下一路平和,附近村民见到大军过境,纷纷失去地如土拨鼠般遁地,沿途村庄明显有着人气儿,就是一个活人也看不到。

留里克履行承诺,他的军队没有做任何骚扰,博杜安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当天傍晚,他们抵达所谓的布鲁塞尔要塞,当看到该时代的布鲁塞尔只是一座建在有环城水道好似、好似河心岛上的木墙堡垒,它的样貌与繁荣概念差之天壤,留里克的好奇心完全抛到一边。

反倒是抵达布鲁塞尔的博杜安长出一口气,夕阳照得他的脸呈现橘色,一路骑马浑身颠得难受。

他忍着疲惫介绍道:“这里就是布鲁塞尔,是我东南部的要塞,只要你过了这里,继续沿着大路走……那边就是Waterloes原野了,那里已经算是那个吉尔伯特的领地。”

留里克精神本也萎靡,没想到博杜安提及了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词汇,令他为之一振。

“罗斯王,你……怎么了?”

“你刚刚说什么?那边是什么原野?”

“Waterloes。如何?”

“竟然是它?!”

至此,留里克已经恍然大悟——滑铁卢!

布鲁塞尔的本意是“桥梁与房子”,河水蜿蜒曲折最终将河道切割出河心岛,岛中有圣盖里修道院,岛屿也由此得名。修道院需要建筑物需要永固的桥梁,城市也就由此得名了。

建筑是拆了又盖,唯有桥梁是在罗马古桥的基础上小修小补,石拱坍塌后桥墩还在,弗兰德斯方面做伐木做木桥板,不可能放弃这座桥。当然必要之际也可以人工毁掉桥梁,直接让布鲁塞尔要塞与小河,成为扼守弗兰德斯东南大门的屏障,只要守住本地的桥梁和道路,敌军除非长了翅膀飞跃大沼泽,否则休想踏进弗兰德斯。

里尔与布鲁塞尔具备相似性,谓之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很牵强,但它们的确是伯国的关隘要塞。

留里克好似在继续他的秋游,实则是通过亲自测量简直是将弗兰德斯的底裤都扒了,在他面前,博杜安的伯国已经没有秘密,倘若这家伙未来与罗斯闹翻,罗斯军就能针对性的攻打一些节点,哪里可以狂飙突进、哪里是大沼泽寸步难行,留里克自诩知晓脚下土地了。

所以,诸如法兰西骑兵集团对着沼泽冲锋,结果被带着日安棒的弗兰德斯民兵大规模袭杀在泥浆里,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发生在罗斯人身上。

但是那个滑铁卢……

有些地名是千年不变的,词汇的念法或有差异,那也只是细微变化而已。

留里克最后再卖博杜安一个人情,他与大军不进入要塞过夜,全军继续荒野扎营就好。好似是好意,可博杜安岂能务实两千骑兵不受控的扎营?他无法左右罗斯军,至少……自己带着随从也住在城外,倘若罗斯人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也不至于被动。

第二天,罗斯军平静的集合,要塞也在博杜安的命令下打开大门。

浩浩荡荡的罗斯军高举着旗帜,他们在人数很有限的要塞驻军,以及当地平民震惊的关注估下,平静横穿圣盖里岛,现在罗斯军面对的是南方的一片名为滑铁卢的多水荒滩,以及荒滩中突兀存在的只存夯土地基、寸草不生的罗马古道了。

按照博杜安的说法,古道直通那慕尔,罗斯军已经离开要塞,理论上,留里克已经进入吉尔伯特的拉蒙高伯国,也是如此,博杜安振振有词说:“反正那边已经是吉尔伯特领地,即便滑铁卢是个无人区,我不会差遣农民去开发,免得落得什么口实。”言外之意,博杜安的向导工作必须到此为止。

博杜安是忌惮鲁莽的吉尔伯特发动战争的,至于现在的吉尔伯特是否还有一战之力也是难说,博杜安可不敢去赌。他也很高兴留里克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罗斯军明显急着赶路,自己再与留里克客套几句,就站在桥梁上目送罗斯人进入滑铁卢这个硕大的丰水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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