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2）
大黄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尾巴摇的更欢快，叫声更加响亮起来。
徐慈燕不要脸地凑过来，“小希望，咱可以分一杯羹吗？要不是我，最后咱们可拿不到五百块，那人家本来只肯在原价格200块的基础上再加100块，是我强烈要求他们才答应加300块的，你能拿到200块可多亏了我……”
还没有说完，余凡横了他一眼，那凶神恶煞的目光，令徐慈燕莫名打了个寒颤，默默补上一句：“当然了，也少不了余凡的功劳，那种情况下，他那张脸实在太有用了，站在那就是一恶罗刹，只一个瞪眼，就逼得人乖乖掏钱。”
赵希望：“……”虽然没有亲自到现场体验，但她已经能够想象出当时的场景了，看着余凡那张如同黑道老大的脸，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余凡长这样，估摸着没有哪家姑娘不怕死，敢嫁给他吧……
今天大丰收，口袋里满当当的，尽管头还有些疼，但那点疼痛和心灵上的喜悦相比，完全不值得一提，她心情大好，很多事情也没细想，比如那歌谣中的陈老头，她朝徐慈燕点点头，很是豪爽地应下请他们吃大餐的承诺：“行，看看明后天我的头还有没有感觉，还是没什么感觉的话，就请你们吃大餐。”
说完，她不忘看向余凡，“余凡，到时候你记得也来啊！吃火锅，喜欢吗？”
还没有穿越的时候，赵希望最爱的就是打火锅，但穿越到这儿后，因为经济条件不过关，哪有那个条件涮火锅呀，这会儿兜里鼓了，自然要好好浪一下。
想到切成薄片的牛肉在滚开的红汤火锅里涮的场景，顿时间唾液就分泌出来了。赵希望吞了吞口水，对徐慈燕说：“师父，我感觉今天头没那么晕了，你今天有时间吗？要不去县城一趟买点材料呗？明天中午咱们涮火锅吃。”
“啥火锅啊？”徐慈燕问，“清汤还是红油？”
“清汤有啥味啊，当然是红油啦！”她可是地道的辣妹子。
“成！”听到红油二字，徐慈燕当下拍板，“待会我就去，嘿！红油火锅可是我的最爱！”
徐慈燕那边没问题了，赵希望直觉高高大大的余凡必定也是个辣汉子，所以连询问都没有，直接帮余凡决定了。
“余凡，你就在家别去吧，我怕到时候你走开了，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靠近。”
余凡没多说，只“嗯”了声。
两人都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熟络，早已不是当初一说话就尴尬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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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买东西方面，徐慈燕还是十分给力的，他去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肉食品供应店里的肉在大早上就被一抢而空了，别说肉，就是骨头渣子都见不着。
但这难不到他，他走南闯北，哪儿有黑市，他比本地人还了解，再加上口袋里有钱，哪愁买不到东西？
天还没黑的时候，他就提着一大包东西赶了回来，赵希望拆开一看，好家伙，都是些好东西，牛肉，猪肉，甚至还有好些虾、鱼，而且这些食材都非常新鲜。
想象中的红油火锅在脑海中不停地刺激她的感官，想到那刺激的麻、香、辣，她的唾液就一个劲地直外冒。
顿时间，原本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顿时不痛了，她撸起袖子，毫不客气地吩咐余凡：“余凡，咱俩开工准备明天的火锅食材，要是明天临时准备，估计来不及。”
徐慈燕因为购买食材，今天在外面跑了大半天，赵希望就没有找他，让他能好好休息一会。
比较细致的活，比如说牛肉、羊肉切薄片这种细致的活都是赵希望亲自来，像剁肉馅这种体力活则由余凡来。不得不说，余凡做事非常利落，才一小会，赵希望让他帮忙剁的肉馅就差不多了，不过他剁肉的样子还真是不忍直视，面无表情，手里的刀快速一上一下，在砧板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不知怎的，他那表情让她不由想起还没穿越时，看的恐怖悬疑剧，剧里，半夜三更，一间小出租屋里发来有节奏的剁肉声，画面一切，镜头到了出租内，出现一个男人的背影，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刀，刀随着手的动作有节奏地一上一下。
镜头缓缓靠近男人，一点点，越来越近，突然，画面猛地一切，一张阴暗面部特写出现在镜头里，面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却狰狞至极，有鲜血溅在他的脸颊上，画面再度切换，镜头离男人远了些，他剁的东西也出现在的镜头中，他剁的不是猪也不是牛，而是人。他缓缓抬起头，朝镜头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微笑……
赵希望不由打了个寒颤，回忆太深，竟惊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忽的，余凡剁肉的动作停了，略略偏着脑袋看她：“在看什么？”
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如果不是跟他已经很熟了，赵希望会觉得他一定很讨厌自己，因为他现在现在的神情实在太凶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刚才把他想成变态杀人犯，虽说余凡不知道，但冷不丁地被这么一问，赵希望还是有些发虚的，她搓了搓手臂，嘴巴一张，没经大脑考虑的话就从嘴巴吐了出来：“没什么，就觉得你挺好看的。”
余凡：“……”
后知后觉的赵希望：“……”
一旁围观的徐慈燕忍不住扯扯嘴角：“小希望……你的审美还真独特……”
赵希望：“……”她本来想解释刚才那是习惯性回复导致的，但又觉得自己如果特意解释一下，反倒更尴尬，索性破罐子破摔，对徐慈燕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呀？余凡这叫味道，男人独有的味道，专业名词叫做男人味，像你这种普通长相的男人，是永远达不到这个境界的……”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见余凡突然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凶神恶煞，像是想要将她吃了一般，她顿时吓得缩了缩肩，将还没说出口，不切实际的赞美统统吞回喉咙里，对着余凡干笑道：“嘿嘿，余凡，你别生气，我有些激动，话说的不好听你别见怪……”
在旁边嗑瓜子的徐慈燕将嗑好的瓜子倒进嘴里，咂咂嘴，一副嫌事不够乱的样子，“他才不会见怪呢，估计这时候嘴巴都咧到脑袋上去了。小希望，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是日益见长啊，接着说，接着说，我看看你是不是能把他夸得头上长出朵花……”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记眼神给截断了，是的，是余凡的眼神。
那眼神如冰冷的剑锋，直戳要害，溅起一地鲜血。任是大男人徐慈燕，也不是心虚退缩了，与之前赵希望那般缩肩膀，将自己的肩膀也缩了缩，默默蹲回角落啃瓜子。
静默了会，见余凡没有下一步动作，又想起现在自个是他师父，这崽子用这种眼神瞪自己的师父，莫不是要反了？
为师的尊严令他拍案而起，“余凡，你这眼神过分了啊！对师父这么不尊敬啊！”虽然已经尽力中气十足了，但到后期还是有些弱。
余凡没说话，只再瞪了他一眼。顿时间，徐慈燕的气势又下去半截，弱弱地坐了回去：“算了……这一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下回你可得收敛点！”
退一步海阔天空，未来还有那么长那么久，他就不信治不了这个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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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凡帮着赵希望把明天需要的食材都弄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一个青年小伙子在赵希望家待太久不太好，虽然两家附近没有其他人家，但男未婚女未嫁，还是避着点好。
洗完澡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打开窗，可以看到明月高高地挂在夜空中，他想起今天赵希望说的话，顿时间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月亮的光辉透过窗子投在他脸上，借着月亮的光芒，可以看到他黝黑的脸下竟透着丝丝可疑的红晕。
“大黄。”他突然出声。
今天大黄没有在外面守门，而是窝在他床边，听到他的声音，原本闭着眼休息的大黄眨了眨眼，低低地发声：“汪——”
“我好看吗？”这话不知道是在问大黄，还是在自言自语。
大黄虽不会说话，但容它表达一下此刻的感受：“……”
火锅地点定在余凡家的小院子里，不远处是菜地，绿油油一片，在这地方吃火锅还挺有氛围的。
这次火锅聚餐由赵希望掌厨，本来她想做个鸳鸯锅，但问了一圈，大家都吃辣，对不辣的不怎么感冒，因为这时候没有鸳鸯锅，如果还要弄个不辣的锅底还得另外生火架锅，索性偷个懒，只弄一个辣锅。
红油汤底她昨天晚上睡觉前就开始熬，一大早就好了，再加上食材都事先准备好了，所以真正涮起火锅来，还是挺方便的。
她拿起一个小碗，招呼大家调蘸料，余、赵两家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赵希望、徐慈燕还有余老太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吃过，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谁还有条件吃真正意义的火锅啊？所谓吃火锅，不过煮一锅开水，放点盐，把青菜放进去煮，熟了，就可以吃了。
像这种正儿八经的，又熬红油锅底，又弄蘸料的，他们还真没这么讲究的吃过。
蒜香味扑鼻而来，余老太吞了吞口水，“可香了，我好几十年没吃过火锅了，以前余凡他爷还在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吃过几次，这味道……太怀念了……”
赵希望嘿嘿笑了两声，“那余奶奶你这次多吃点，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不过不好吃你可千万别见怪啊！我的手艺还是比不上余爷爷的！”见余老太只加蒜泥和酱油，她把芝麻油推过去点：\"余奶奶，可以加点芝麻油，特香！保准蘸了还想继续再蘸！”
“好好好，听希望的，加！尝尝好不好吃！”
徐慈燕这个老江湖不用赵希望招呼，赵希望就没理他，端着蘸料碗对剩下的人说：“我之前去县城里卖东西，那黑市里啊，懂吃的人太多了，有一回我遇到一个喜欢涮火锅的城里人，他跟我说，这火锅啊，蘸料太重要了，要是蘸料调的不好，火锅滋味都去了一半。”
她往碗里倒了好些芝麻油，“火锅蘸料最保险的搭配就是芝麻油、酱油、香菜、蒜蓉……这种搭配适用任何火锅，一个香！你们可以试试，不过我吃东西喜欢有点酸味，所以我再加点醋，你们随意……”
这边带着他们把蘸料调好了，那边的红汤火锅已经开了，咕噜噜冒着泡，徐慈燕朝她大喊：“小希望，快点，开了开了，咱们开涮！”
“好勒！”
最开始涮的说麻辣牛肉，这是赵希望昨天处理过的，放了盐、酱油、花椒粉腌制过的，在红汤里面烫熟，入口那滋味……
徐慈燕最先吃，当舌尖触及到牛肉，顿时间，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好吃！这滋味！简直比做神仙还要美妙！”他朝赵希望竖起大拇指，“小希望，你这手艺，师父不得不称赞！”
“多谢师父夸赞！”赵希望朝他抱拳回敬，“你的肯定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说着，又招呼大家，“爸妈、余奶奶，还有你们，都快吃啊，后面还有很多吃的！这次师父、余凡和我出师大捷，收获极丰，也就借这个机会好好庆祝一下，大家一定要吃的又饱又开心！”
麻辣牛肉赵希望一共腌了四盘，这个份量她说算过了的，只多不会少，但对于他们这些大半辈子都没吃过好东西的人来说，这四盘是远远不够的，四盘下去，没一会儿就一抢而空，但很显然，大家都还过瘾，抓着筷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赵希望一边往锅里下食材，一边笑着说：“不急啊，后面还有好多好吃的，绝对不比这个牛肉差。”
她一边下，一边看围着火锅的其他人，发现除了旁边的余凡，大家都在埋头苦吃，余凡虽然也在吃，但动作明显比其他人慢，而且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汗珠。
她停下放食材的动作，朝余凡凑近了些，轻声问：“余凡，你不怎么能吃辣？”
“还行……”
他话还没说完，坐在余凡另一边的余长生抢着开口了：“是啊，我哥不怎么能吃辣，每次我奶做很辣的菜的时候，他总是辣的满头大汗，明明没吃几个辣椒。”
“说我疏忽了。”闻言，赵希望讪笑道，“我以为你吃辣呢，都忘记问你了。”
她穿越过来的省份和之前没穿越时一样，是个无辣不欢的地区，所以这次除了问小孩子还有部分大人，其他的她都是默认能吃辣的，不想余凡这个大男人竟然扛不住。
见余凡那张略黑的脸都染上了晕色，酷似黑道大哥的脸上极稀奇地出现了难耐的表情，让原本有些过意不去的赵希望顿时乐了，没忍住调侃道：“余凡，作为一个正宗的XX人，不吃辣不行呀！你得加把劲呀！”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变了，一致看向赵希望，全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赵希望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有东西吗？”
众人没有回复，李桃娥满脸尴尬，可惜离赵希望有些远，不然手里的筷子就要敲下去了，“赵希望，你在说啥呢！”
全名带姓的喊，事情好像有些严重了。
但赵希望依旧一脸莫名其妙，她刚刚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妈，怎么了？”她一头雾水。
“干啥呢，好不容易吃顿好的，赶紧吃呀！都愣着干啥？”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余老太拿着筷子，不停地往旁边人碗里夹菜，“快吃，这羊肉都快煮老了，不好吃了，赶紧的。”说着，又给余凡舀了个牛肉丸子，“余凡，我觉得希望说的对，你一个大男人，不能吃辣怎么行？你得学会吃辣！来，多吃点！”
徐慈燕坐在余凡边上，他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徐慈燕，笑得一脸猥琐：“余凡，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能吃辣可不行，这样以后传出去了，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你啊！”
闻言，余凡给了他一记死亡凝视，虽是师徒关系，但对于余凡，单纯只是名义上的。余凡对于他这个师父，完全是无所畏惧的。而且在气场上，余凡瞬间已经把徐慈燕秒成了渣渣。徐慈燕默默把自己的手肘收了回去，举杯高喊：“快吃，快吃，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赵希望瞥了他一眼，心道这人说话也不经过脑子的，底下火烧的那么大，凉了就见鬼了。
不过没人理他，均是埋头苦吃，好一会儿，这莫名其妙的尴尬气氛总算过去了。
火锅到了尾声的时候，原本吃饱趴在余凡脚边的大黄突然站起来，朝着赵希望家的方向凶狠大吠。
陈长生咬着筷子看向大黄叫的方向，“有人来了？”
徐慈燕有些不悦，“这人是不是没眼色啊？大中午吃饭时间来找，赶着去投胎呢！”
赵希望看向自家方向，对徐慈燕说：“师父，是不是来找你的？”在院子里能够听到那边传来的少许声响，大致能听到些内容，什么救命之类的。
“不是吧…… ”徐慈燕有些犹疑，“我们处理完那事才多久啊，而且……那事真是把我面子都丢尽了，哪会有人专门来找我。”
余凡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大黄顿时安静下来，大黄的叫声安静下来后，赵希望家那边的声音便更加明显了，“救命啊！希望姐，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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