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小修）（2/2）
他身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服，旁边站着的就是她们南川市电视台的台长。更让人吃惊的是，他没有站在台长后面。而是站到了台长的前面。
如果他不是职场上的纯小白，那就是在体质之外的少爷了。徐笑笑可以肯定他是后者，看看他那份出色的简历就足够证明这一点了。
刑仲似乎也注意到了她，他扭头跟身边的台长说了两句，然后朝着她走了过来。
“采访做的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我有一个问题，你回答我就行。”
“你说。”
“你为什么那么坚定要做杜易天的文章，或者说要做房地产的文章？我想知道你做出这种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刑仲的目光所有群知若有所指的看着人群中得簇拥着的杜易天，还有他身边跟朵交际花似的赵珊珊。
“你家的这位先生是有点赚钱的能耐。但是显然干不了什么大事。他缺乏最基本的大局观。”
“怎么说？”
“他现在还想跟在赵珊珊后面炒房产。就从这一点上就足够看出问题了。现在美利坚跟我们打贸易战，就意味着房地产真的要凉了啊。房价如果不涨，光是持有成本就高的让普通人绝望。贷款利息、物业费、房屋折旧，以现在的租售比，指望靠出租回本是痴人说梦。唯一的指望就是继续放水，货币贬值。然而美利坚这个时候不就是看准楼市汇市不能兼顾吗？如果放水，汇率就会暴跌，外资出逃。首先，就是大量外资企业撤出中国，各种裁员降薪关厂停业，一地鸡毛。其次，就是动摇国家的外汇储备，没有外汇储备，拿什么跟外国进口石油进口粮食，靠什么引进外国先进设备和技术。”
徐笑笑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接受到一个信息，这位牛人说话是有历史前瞻性的。
商业峰会对于徐笑笑而言实在是无聊，于是她就提前出来了，她正在外面等出租车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辆小轿车在她面前停下。降下了车窗。
是刑仲。
他扭头对着徐笑笑说，“要不要送你一程？”
徐笑笑估计在这等着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于是她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两个人没有话说。
徐笑笑突然开口道：“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
刑仲笑了笑：“你问吧。”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个赵珊珊？你好像对她很了解啊。”
刑仲轻轻的嗤笑一声：“认识。有名。”
徐笑笑听出了一点八卦的味道，她问：“怎么有名了？”
“几年前边境难民撤离的时候，因为她自以为是的坚持，在路上害死了不少已经饥寒交迫的孩子。她得救之后，还在纪录片头面前说什么国际主义精神。又蠢又喜欢自以为是的害人。可不是蠢得出名么。”
“还有这事？”
“赵家人钱多好使。”
“当时你做的采访？”
“我当时还在做律师。”
“对啊，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转行啊？”
刑仲幽幽道：“为了理想主义。”
徐笑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录音你听了么？”
“嗯，已经交到台里去了，下期节目继续报道。”
徐笑笑去台里上班了。例行审片会议开始。徐笑笑却注意到了会议室里突然多出了很多领导。而且台长居然也在。一个小小的审片会议，底下突然聚集了台里的一众大佬。
可想而知，这一期直播新闻节目里播出的内容会对台里造成怎么的影响。
实际上不仅仅是台里。而是整个南川市的经济，甚至可以说是整个Z国的经济。
房地产经济运行中牵扯的环节太多了，土地属于公有，售地的是政府，买地的开发商。在这中间提供资金链的就是银行。
所谓的房地产经济泡沫，就是因为过度榨取利润，盲目抬高房价导致的。
开发商拿着银行里的贷款去买地盖楼，炒房价，把高价房屋卖给老百姓。老百姓得花一辈子的积蓄，还得搭上几十年的贷款。
而开放商一开始拿来买地盖楼的钱从哪来，从银行里贷来的资金，实际上就是老百姓的存款。
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
烂尾楼，豆腐渣工程的事情报道起来，抨击一旦开始就等于是捅了马蜂窝。
要知道国家的经济命脉就在房地产经济上。上世纪某国的房地产经济崩盘了，国家财富凭空蒸发了70%。
但在这70%凭空蒸发之前，想要抓住那只捞钱的手。难度无异于登天。而且还很有可能会被按死在舆论的泥潭里。
会议进行着，所有人却被一阵压力笼罩着。空气里弥漫着毫无生气的沉默。旁边坐的人，一个个像是已经得知死刑期限的战士。
刑仲打破了沉默道：“我希望大家都能做坚守职业素养的新闻人，努力去做公正的新闻，试着去履行教化的自我使命。承担起鞭笞社会的责任。”
徐笑笑鼓掌捧场。当然其他人不得不附和着。
实际上大家散会了之后就开始各忙各的，没有人对今天晚上抱有任何期待，因为节目一旦开始陆续报道披露，狂风暴雨也就会接踵而至。他们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徐笑笑今天早早地就交了新闻稿给刑仲。刑仲却随手放在一边，并没有翻开。
他头仰在后椅上，闭着眼问：“你觉得今晚节目播出之后，效果会怎么样？”
“从大家的反应好像兴致都不高？他们认为你有很硬的背景，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他们不想被你拉着陪葬。”
刑仲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随即问道：“那你呢？”
“我什么？”
“你怎么看待我的？”
徐笑笑想了想：“这个，不好说。”
刑仲突然睁开眼睛，将目光瞥向她：“今晚节目结束告诉我。我很想知道。”
徐笑笑点了点头。
晚上七点钟前十秒，节目编导准备开启了倒计时：“10…9…8……”
“…2…1…0。”
刑仲对着镜头道：“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接下来我们为大家继续报道武陵区工人意外事件，我台记者采访了相关的房地产开发商负责人。来听一下他们的说法。”
东汇房产的总经理人显然的说辞很假，徐笑笑问他数据问题，他就说他不确定。徐笑笑问他知否知情，他说他不知情。
徐笑笑问他是否清楚自己的楼盘在施工阶段出现这种问题意味着什么。
他的回答是，这只是个意外事件。对受害者家属的赔偿，他们会尽快落实到位。
这显然不仅仅是个意外。
所有人都没把这点水花似的新闻太当一事儿。
直到接下来，专业的监管部门出面了。这意味着新地皮的住宅楼工程已经被红牌叫停了。接下来他们会查楼层的抗震性，取样混凝土是否达标。
谁都没有想到，没完没了的延误工期也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东汇集团在杜易天召开紧急应对会议的时候，旗下其他的公司也已经相继又监管部门找上门来查账了。
而这不仅仅是南川市的一个龙头集团内部的地震。它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即将通过资金链迅速蔓延余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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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大宝贝们。渣作者对自己充满了质疑，问一下，文这个走向大家能看得下去么。
如果大家觉得这么写没意思，我就听大家的意见去修文。
感谢大宝贝们。
——已经修好啦。谢谢大家。以后看文觉得不对的地方可以马上指出来，大大都会看的，能修文的就尽量修。能改正就改正。感谢大宝贝们提供宝贵意见啦。大家一起朝着更好的地方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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