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像是看穿沈方休心中的吐槽，林升声终于正襟危坐，又将话题谈回本子上。

“原理，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明白。”林升声歪边思索边慎重地说着，“这几天我有很多想法，又找不到非常合理的解释。思来想去，我只能用量子力学试着加以诠释了。在量子物理学领域，有一个著名的理论叫‘薛定谔的猫’，我想你一定听说过。”

不要说对量子物理稍作了解，完全不明白量子物理学的人，肯定也听闻过薛定谔如雷贯耳的名字。沈方休遂点头。

“你了解这个理论大概的内容吗？”

“嗯……我并没有专门学习这个专业，粗浅的了解基本都是来自科普书籍。在大学的时候接触过一些基本理论。这应该是说，物体在被观测到结果前，处在一个波的叠加态；就像猫箱中的猫，它可能存活，也可能死去。在不打开箱子之前，无法确定它的死活。”沈方休艰难地组织完语言表述道。

“那你就简单地将这个本子理解成猫箱。”林升声举起手里的黑色小本子，指尖一一划过那些封皮上的断线，“每一天的本子，来源都是同一本，十年前我给你的那本。从外表上，它们几乎不存在区别；在翻开它之前，我们并不能确定这个本子的内容，也无法确定它实际上来自哪一天。”

沈方休蹙眉：“就这样将量子物理学的内容生搬硬套，其实并不合理吧？爱因斯坦也说过，‘上帝不会抛硬币’。”

“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本身就足够不合理了。我也只是想总结出一定逻辑。”林升声提醒他他们现在可不是在单纯的讨论某种假说，“和猫箱问题伴生的，还有所谓的多世界理论。你就权且理解成，我们两个人是超能力者，我们特殊地在分叉的时间线上来回穿梭，而随之，我们观测到的本子，也在不同的结果中来回穿梭。”

沈方休给他绕的头皮发昏，按住太阳穴摆摆手：“总而言之，这个本子和我们一样，在不同的时空中来回穿梭，是吗？”

林升声拍打着皮面本摩擦的光滑的封面。

“嗯。虽然还无法理解它的意义，但存在即合理。身处找不到出口的迷宫中，不管手里抓住的是钥匙还是谜题，这也是我们仅有的筹码了。”

沈方休勉力点头，放弃继续追究合理性的问题，靠坐进床头柔软的抱枕中。

林升声于是低头打开这本来自他全然未知的周二的本子。

沈方休跟着凑到近前。

昨天他粗略翻看过，不过一来时间有限，他早上还有祭拜的行程，二也是本子上的血迹让他心生震动，哪里有心思耐下心从黑红的干涸血迹中，分辨本子上到底是什么内容。

“我昨天时间并不多，本子又是要留在山上的祭品，没怎么认真翻过。毕竟是你过去的本子，你肯定比我熟悉。”

林升声翻过写着名字的扉页后，也一样被本子上张牙舞爪的血迹震慑得愣了下神，看的沈方休心态稍有平衡，他却很快接着翻下去了。

沈方休只能佩服。不亏是演技上流精神强大的神队友，哪像他，翻几页污脏脏的本子就心神不宁的。

“前面没有区别。”沈方休指尖弹动得飞速，翻过去二十多页，“中间这里是实验楼的路线图。”

沈方休立刻提起注意力。他不是第一次看了，但他还真没注意到本子上除了日常的杂记内容，还有什么特殊的信息。

林升声指点着页面给他详细说明。

“在实验楼里，一到楼上大家就被困住了，没有时间仔细记录。我摸黑用了我自己习惯的速记法写了一些，给别人很难看明白。”

林升声手下所打开的是整齐记录中的几页鬼画符。沈方休定睛一看无言以对。这一团团断断续续的乱码和墨团，他还以为这几页是林升声在试笔，或者笔尖下墨不畅在瞎画呢。

林升声扒在纸上认真辨认了好一会儿，确定地点头。

“不太一样。”

“什么不太一样？”

“和我当年走的路线。不太一样。”

沈方休顿时来精神了。

“你意思是，周六的时候大家走的并不是这条路吗？”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这不算很吃惊的发现。综合六天的结果，十年前他们中死去的对象、死亡的原因都不尽相同。

会带来这么多岔路口的原因想必就出自实验楼的意外本身了。

“嗯。我猜，周一经历的也是不同路线，六天的大家，在实验楼的经过肯定都有区别。”林升声抚摸着本子上颇有岁月的字迹，“周二，从进入二楼大厅，触发警报，所有密封门被锁，大家在找遍整个大厅后选择通过逃生梯，爬上了三楼的实验室。”

“三楼？”沈方休诧异，“三楼我也是没有去过的。周一我们一直呆在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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